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女孩儿杏眸一转轻哼了声:“什么叫无事不登三宝殿?哼!你忘记当初在英国是谁没日没夜地照料你给你煮饭嘛?是我嗳!好好好是买饭啦,那也费了本小姐很多心思好吗!我可真是天下第一号大冤种前女友……”后面的话徐冉没再听下去,虽然女孩儿不介意,但她清楚自己听了这么久已经很无耻。况且,她现在听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对方的确是周迦南和她分手后在英国后交的女朋友。当年分手后,也许他有很难过的日子,但那也并不妨碍他另找新欢。停在原地五年的人,只是她一个人罢了。如今回头,很难说究竟是男人在历经时光后想要找回青春的遗憾,毕竟他们当年的分手是那么仓促;还是见她一退再退后被激起的好胜心以及胜负欲,毕竟以周合副总裁兼继承人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不会太难……徐冉的心,说不清是冷静了下来还是冷了下来,她只知道,二十分钟前她萌生的那些冲动心疼还有困惑,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那些被时光掩埋的爱意,就让它留在时光里吧。这五年里的误会与不甘,已在冯佳佳那封信里悉数得到解开。电影里说爱意东升西落,从今天起,她的这段爱情也可以真正落幕向前看了。……徐冉回到了周合工作,前不久,吴用的那件事让她在集团上下名声大噪,大放光彩。最后的结果是吴用和分公司老总被解雇离职,合作公司涉嫌收买贿赂被周合一纸诉状告上了法庭,案子有蒋律亲自负责盯。徐冉则正式接手集团内部的合同审查,今后,集团大大小小的合同,只要数额超过一千万都将由她经手一遍。但此外,和周迦南的交集几乎为零,自她修完病假,两人再没有任何公共和或私下场合的见面。虽说工作量大增,但徐冉莫名感到很安定,工作是她一直以来的避风港,让她能够专心致志的忘却生活的烦恼投入进去,虽然不全是美好的,甚至是琐碎的,繁复的,但只要抓着一条线,就能理清头绪,找到出口。何尝不是一种简单的快乐?这天,徐冉从法务部办公室出来,突然接到通知,周岚成董事长要就吴用的事向集团中层以上的员工做一次会议通报,表彰做事尽力的,批评做事粗漏的,集团内部,瞬时一半人喜一半人忧。这次会议超过一百人参加,地点定在顶楼的圆厅。下午六点钟,会议室内椭圆形的长桌已落座了一小半人,徐冉的座位被安排在一个靠近周岚成的地方,与一堆高层齐列,分外瞩目。徐冉是和当初竞标的搭档也就是王琛一起结伴走进的门。王琛这人,平日总是乐呵呵一张脸,工作外,有着与大众心目中肃穆的律师形象不符的顽皮,见此情形,不禁对她摇头大叹:“今时不同往日啊,徐律师今后扶摇直上可不要忘了我这个糟糠搭档!”徐冉假装翻了个白眼,玩笑道:“少寒碜我,你平时闷声发大财的时候可没记得我这个糟糠搭档。”担任周合的法律顾问前,王琛是那种什么案子都会接一点的万金油律师,也因此门道特别多,经常自己不声不响的就接下个大案子。因此论资历,他可能比不上律所很多老律师,但论赚钱能力可就不一定了。王琛听了她的挤兑也不生气,反笑呵地靠近她小声自嘲道:“我知道律所背地里很多人都说我钻钱眼儿里了……”“我不是这意思。”律所是有人看不惯王琛这么背后议论过,但徐冉是不掺和那些口舌是非的。“我知道我知道,好歹来了周合我这几年的辛苦也算熬出了头,所以才和徐律你说说,这年月,像我这样的外地人不上进点怎么能在京市这种地方买的起房,娶得起老婆?我倒想学人周副总那聛睨一切目下无尘的做派,奈何人和人天生不一样,做人做事风格自然也就不可能一样!”其实两人靠的不算近,只是从远处会给人一种两人很亲密的错觉。徐冉听得入神,并没有注意到斜前方正朝着会议厅走过来的周迦南,直到周围的人纷纷起身,她和王琛才一起站起来迎接已进到门内的周迦南。她今天穿了件微露领口的湖水蓝ol衬衫和紧身半裙,耳垂难得坠了颗显眼又不夸张的珍珠耳钉,加上头发剪短了一些,新烫了个栗色的卷,说不上大变但变化也很明显,连着几日,好几个同事打招呼时第一句都是“徐律师容光焕发,莫非有桃花了?”徐冉一概都是笑笑推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