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項铮冷冷瞪了他一眼,秦延衡马上改口赔笑说道:“做做,我现在就做,准保做的特别结实又美观!”那大雁在秦延衡手中叫的十分凄惨,祁項铮见了说道:“尤良,将那雁拿过来。”尤良应下,从秦延衡手中将雁拿过来。祁項铮看着这不住悲鸣的大雁说道:“这雄雁失了雌雁,想来也难独活,不如也给卿儿送去,咱们往复春阁走一趟。”秦延衡也想跟去,又被祁項铮瞪了一眼,“你且搭秋千架,天黑之前若是做不完,夜里挑灯也要搭完。”秦延衡呐呐应下,实是不知哪里惹着这位爷了。尤良推着祁項铮来到复春阁前,却被初泽拦住。初泽躬身说道:“小姐吩咐了,暂不见客。公子若是有事,就交给小的传达。”这是被拒之门外了,祁項铮的脸色冷的难看。祁項铮让尤良将手中的雁交给初泽,说道:“这雁忠贞,若失了配偶便不会独活,你且将这雁交给你家小姐。”恰此时华堰从远处走来,见了祁項铮便上前问安。祁項铮对他说道:“卿儿的大雁被箭射伤了翅膀,你定要将它救活。”“雁?”华堰不明所以的问道。祁項铮点点头,华堰又问道:“救一只雁做什么?”祁項铮想了想说:“许是想留到秋冬节气里炖汤喝,只是不能让它死在春天里,你且全力医治便可。”华堰无奈,只好按他说的去做。温簌卿见华堰来后,便恳请他医治受伤的灰雁。华堰也不多言,让小徒弟竺阳按住灰雁,将那长箭从灰雁翅膀中拔出。上药止血,包扎伤口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另一只被初泽抱着的大雁原是撕心裂肺的鸣叫,此时温簌卿让初泽将那只大雁抱过来,两只雁放在一起,它方才闭嘴只是围着灰雁乱转。华堰洗洗手,将手指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又询问了温簌卿这几日的饮食,又给她诊了诊脉象。“小姐的身子已大有起色,我再给小姐写个方子,增补几味药材。”华堰说道。温簌卿谢过,待华堰写了方子后便让初泽送他出府。雪团儿早就围着桌边上蹿下跳,想要逗弄那两只大雁。温簌卿让人将两只雁放在院中,雪团儿便也追了过去。但那只雄雁十分强悍,雪团儿并不是它的对手,反而被他追撵着在院中乱跑。小丫鬟们原本在看热闹,但不久就发现这两只大雁将院子弄得十分脏乱。温簌卿见了便说道:“在初雨塘边给它们铺个草窝,那里有水又暖和了,就让它们在那呆着,只吩咐别让人去惊扰它们。”两只大雁被移出院中,雪团儿便只在大门口张望,也不敢凑近过去。二月初二是青龙宴,芙州城里百官的夫人小姐都往宫中赴宴。温簌卿随母亲在皇宫的西关门下车时,正巧遇到她大姑母温佩与谢采絮等人。互相见过礼后,梅氏与温佩走在前面,温簌卿与谢采絮、谢捻霜跟在后面。温簌卿故意放慢脚步,偏头对谢捻霜小声道:“一会儿会有人接应你,你不用多问,只管按照他们的吩咐随机应变便可。”谢捻霜点点头,心中有数。青龙宴上,正值春日里的新鲜蔬果长成。宫人们便用腹大口细的瓮装着这些蔬果,瓮下的锦帛上写着蔬果名,让赴宴的宾客竞猜。众人归座,捧着茶点的宫女鱼贯而来。伺候温簌卿的宫女在托盘下面放了一张纸条,在递给素笺的时候敲了敲她的手指。素笺会意,同样不动声色的悄悄收下。那边伺候谢府众人的一个小宫女不小心将茶水泼洒到谢捻霜的裙子上,她立刻叩头告罪。谢捻霜忙将她拉起低声说无碍,那宫女说:“请小姐随我来换件干净衣服。”谢捻霜听后悄悄向温簌卿的方向看去,见她微微颔首,便起身跟着宫女离去。走了好一会儿,宫女引着她来到一处写着汤泉宫的殿前停住。一个面白无须的老太监弓着身走过来,目光如利刃般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忽得展眉一笑,尖着嗓子问道:“姑娘可是谢家十八小姐?”谢捻霜有些紧张,只盯着他的半截花白眉毛看,下意识的回答:“正是。”那老太监又一笑,说道:“姑娘不要怕,您这容貌身段具是陛下喜欢的,只管大胆行事。陛下正在里面沐浴,姑娘的荣华富贵具都在这里了。”谢捻霜听后这才缓了缓心神,略一福身笑着谢过道:“多谢佘公公指点。”老太监点点头,觉得温簌卿看中的人还算不错,希望不要让人失望才好。这宫中潘皇后可是跋扈太久了,能有新人出来是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