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景元怒声道:“既然如此,咱们不防来比比谁在二妹妹的心中更有分量。”“不用比,你没有资格。”祁項铮冷冷看着他说道。谢景元被气得发抖,问道:“这满院的花灯是我给二妹妹准备的,你又有何资格将它们挂在这院中?”“卿儿所赠,有何不可?”祁項铮想了想说道:“难道谢公子是因为这院里的花灯与卿儿置气?”谢景元压了压怒火,说道:“二妹妹是体谅纪公子腿上有伤,才将花灯送到你院中。这也算我一份心意,何来置气一说。”温方策是第一次见祁項铮这般多话,虽是谢景元多番挑衅,但他竟也转了性子,难不成真对卿儿用了心?温方策劝说谢景元道:“天晚了,表哥若是晚归大姑母也会担心,不如我陪你去跟祖母告辞。”温方策转身叮嘱纪伯言早点歇息,便拉着谢景元离开桃花坞。谢景元说要去和温簌卿道别,遂不顾温方策劝阻,独自往复春阁走去。秋樱端着茶水走进屋子,见温簌卿正在梳妆镜前独坐,便轻轻走过去说道:“小姐,表公子来了,现在院外候着。”温簌卿透过镜子看到秋樱秀丽的面庞,她犹记得前世就是喝了秋樱端来的安神汤,才昏昏沉沉被潘桂芝绑送给潘绍严。那段在潘家受辱的日子,她宁愿再也想不起来。后来听说秋樱成了谢景元的妾室,这应是潘桂芝许给她的。又因当时谢景元不愿与温妍秀圆房,潘氏也想寻个好拿捏的女子笼络谢景元的心思。秋樱背主,前世她与潘氏勾结谋害自己,一桩桩一件件温簌卿并没有忘。温簌卿垂头拢了拢披散下来的青丝,淡淡说道:“你劝表公子回去吧,今日我乏了。”秋樱犹豫着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温簌卿冷漠的表情只好忍住劝说的话。谢景元见秋樱开门走出来,便向前两步问道:“如何?二妹妹可愿见我?”秋樱见他眼中一片希冀,却不得不打碎他的期盼,摇摇头说道:“小姐说累了,请表公子先回去。”“她不愿见我?”谢景元神情失落,口中喃喃低语。秋樱见他眼角垂泪,便掏出帕子替他拭泪,“表公子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今日小姐累了,表公子如何就急出泪来了?”谢景元握住她的手腕说道:“你不懂,她恼了我,说再也不愿领我的情。”秋樱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笑着安慰说道:“表公子这是与小姐拌嘴了?不过是一时气恼之言,表公子别往心里去。等小姐消消气,便又是和和睦睦的了。”谢景元接过秋樱递过来的帕子,痴痴问道:“她可还会原谅我?”秋樱点头道:“那是自然,表公子别多心。快将眼泪擦干,一会儿若是被老夫人问起又不好解释。”谢景元点点头,将帕子递过去却被秋樱推回来。秋樱笑道:“公子先留着吧,不过是一方帕子,用过丢了便是。”“弄脏了姐姐的帕子实是不该,等回去洗干净再还给姐姐。”谢景元向秋樱告辞,又抬头望了一眼阁楼,才恋恋不舍离开。秋樱站在那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才转身回了复春阁,上了二楼,她见温簌卿已洗漱更衣,便回说:“表公子已回去了,只是表公子像是极伤心,还落了几滴泪。”温簌卿放下手中的账簿,看着秋樱问道:“你可知我为何不愿见他?”秋樱笑道:“听说是小姐与表公子拌嘴了,不过是桩小事,小姐也消消气。”“大姐姐心仪表哥,对表哥说了愿意委身的意思。表哥也对她心生怜惜,想要娶她。”温簌卿淡淡说道。“怎么可能?”秋樱并不相信,惊讶道:“表公子对小姐一片痴心,又怎么会娶大小姐?”“是啊,不是娶,是想在后院给她留个院子。他想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可我与大姐姐是姐妹,岂有都嫁给他的道理。他既然对大姐姐这般怜惜,那就成全他们又如何。”温簌卿说道。“小姐别说傻话,小姐虽未与表公子定亲,但两府长辈具是有意这桩亲事,又岂是别人能抢走的。”温簌卿看着她笑道:“你别急,你对表哥的心意我也是知道的。原是想着将你给表哥收做房里人,但如今怕是不成了。或者将你给了大姐姐,等将来表哥娶了大姐姐,你也能得偿所愿。”秋樱听了这话又羞又急,说道:“小姐又拿我取笑。”温簌卿拉着她的手说道:“这都是心里话。”秋樱赧然道:“但……但大小姐面慈心妒,又岂是能容人的。小姐别灰心,看今日表公子的神情,定舍不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