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难得的片刻闲暇,闻人衿玉心情不错,有兴致装点一下自己。
她在珠宝匣里挑了很久,最终在第三层的小格子里翻出一对珍珠耳环,色泽莹润,皎洁如月,只是表面有些磨损,不再像从前那样完美。
闻人时濯认出来了,“这是母亲最喜欢的那一套首饰。”
闻人衿玉笑了笑,把珍珠耳环拿出来,单独放在了另一个盒子,又从珠宝匣里找出一只珍珠胸针,说道:“还有这个。”
她把珍珠胸针别在了闻人时濯的衣领旁,后退一步,仔细端详,“典雅又漂亮,很适合你,哥哥,明天你就戴着它出席。”
闻人时濯有些迟疑,“明天,我也可以去吗?”
“当然,”闻人衿玉说道:“明天是我的婚礼,谁都可以不去,哥哥和母亲一定要待在我身边。”
“为什么?”闻人时濯并不十分理解。
闻人衿玉微不可闻地叹气,神色平静,“因为你们是我最爱的人。”
*
庄园里今天格外安静,这是闻人家多年来的惯例,衿玉小姐和时濯少爷过生日的这一天,不喜欢有外人打扰。佣人们总是远远避开,顺便享受额外的假期。
偌大的建筑物里,没有了多余的脚步声和响铃声,仿佛只剩下她们一家人。
闻人公爵端坐在回廊尽头,正在欣赏一幅涂鸦画,听见声响抬起头来,看见一双儿女沿着阶梯款款而来。
闻人公爵下意识要去找相机,想要立刻捕捉这一刻,只可惜摄影设备平时都收在了杂物间,她只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希望时间能无限拉长。
“今天的蛋糕是我亲手烤的,”闻人公爵说道:“特意放了很多奶油和果酱。”
“真好,一定很美味,”闻人时濯对母亲露出笑容,正要往餐桌去,却又停了脚步,“请等一等,我还没有吃药。”
闻人时濯绕开餐桌去了另一个房间,剩下母女两人目送他的背影。
“医生说,时濯现在控制得不错,只要定时服药,不遭遇刺激,一天之中至少有大半时间是完全清醒、可以自控的。”闻人公爵轻声说。
“要是停药呢?”
“不能停药,医生说,药物依赖性太强,一旦贸然停药,他会彻底精神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