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殊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之前也很直。”程旬:“……”好吧,确实。两个人并排躺着,帐篷顶部小小的照明灯已经关掉了,只剩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光芒。手指碰着手指,小腿碰着小腿。“露营回去之后得找点兼职赚钱了。”程旬开口道,语气里带着点倔强的认真,“万一没考好就完蛋了,二本的学费好高啊。”“成绩都没出。”陆行殊抓了抓他的手腕,转过脸看他,“别太担心了。”“我这叫未雨绸缪。”程旬慢慢笑道,“这次假期这么长,不当打工人才可惜吧。多攒点钱就当给大学存生活费了。”陆行殊轻轻地嗯了一声表达赞同。“一起去。”程旬自然不会拒绝,他甚至在构思着未来的人生。“反正和你考上一个大学是没戏了,但是我查过了,s大对面就是s师范,离得很近的。”即便帐篷里很黑,可陆行殊从程旬带点雀跃的少年音里也能想象他笑起来的模样。“……我们可以不住校,在居民区租间一室一厅。”程旬顿了顿,又补充道,“就是不知道贵不贵。”陆行殊揉了下他的头发,语气温柔:“多找找,总会遇到便宜的。”程旬弯起眼睛笑了笑:“好啊好啊。”“也不知道蛋糕店的姐姐暑假还招不招人。”程旬低着头往陆行殊所在的方向挤了挤,蓬松柔软的黑发蹭着他的下巴,“那份工作还是挺轻松的,就是不知道招不招两个人。”陆行殊顺势亲了亲他的发旋:“不用考虑我,我找别的就行。”程旬想了想,回道:“先找到兼职再说吧,反正都是别人挑我们。”打工仔是这样的。-两个人不知不觉就越靠越近,程旬忽然伸手按亮了自己那早已黑屏的手机屏幕,趁着陆行殊发呆的时候翻身压了上去,然后按住了他的手腕。陆行殊:“……?”程旬的笑容很甜,可是在手机光的照耀下,显得有那么一点狡黠。“陆同学,让我耍个流氓呗。”他慢慢低下头,轻轻地吻住了陆行殊凸起的喉结。其实他抓着手腕的力道一点都不重,陆行殊随意一甩就能挣脱开的程度。但是他没有。反而是淡笑着承受着程旬所说的“耍流氓”。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事,他的动作很轻,和小猫挠下巴似的。陆行殊弯了弯眼眸,忽然伸手扶住了程旬瘦削的腰。那件防晒服材质特殊显薄,隔着衣服掐下去触感也十分真实。他掐的很猝不及防,程旬倒的也很猝不及防。门牙直接磕在了喉结上。惨不忍睹。陆行殊自作自受的咳嗽了起来。程旬:“……”他怕痒这件事陆行殊也知道,所以这家伙百分百就是故意的。两个人倒的乱七八糟抱成一团的时候,帐篷外边有人在喊他俩的名字。一声比一声近,完全就是谢秋白那个聒噪的家伙。“程旬,陆行殊,整点烟花棒玩不?”谢秋白拿着从街边小卖铺淘回来的小玩意一路嘚瑟到他俩的帐篷前,“你俩干啥呢,我拉拉链了啊——”程旬睁圆了眼睛,手忙脚乱的从陆行殊身上坐起来,扭头喊道:“等等!”而陆行殊……依旧在咳嗽。作者有话说:qaq国庆假期没有了十月日更也吹了以后还是会保持一周3到4更的没有假期真的好苦假期的尾巴45程旬一出帐篷就准确的给了谢秋白一脚,偏偏这家伙长手长脚身体灵活,侧身躲避完了还一脸贼笑。“?”谢秋白同他对视,并且表明自己很无辜,“干嘛这么凶啊。”程旬瞪他一眼,“就是想揍你。”谢秋白顶着满头问号得不到解答便也不再多想,反倒是递过来两根烟火棒。“老板娘说这个好玩,叫什么……什么仙女棒的。”程旬:“……”陆行殊出来就被程旬丢了一根烟火棒,他顺手就接住了。“谢秋白给的。”程旬微微仰了仰脖子,意图表明这些幼稚的东西与自己无关。陆行殊扯了扯嘴角,注意力却放在了程旬泛着红色的耳后根。没想到还挺容易害羞的。无风无月的星空,深黑如墨的海水,点燃的烟火棒仿若点点星光。谢秋白追在梁子言身后试图用烟火棒互殴,程旬和陆行殊则安静的坐在海边,望着手里的焰火一点点熄灭。程旬忍不住抖了抖,忽然觉得海风阵阵吹在身上太冷了,一件防晒服似乎太薄了不太够。趁着夜色正黑,陆行殊握了握他的手,询问道:“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