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丞相一愣,缓缓道:“王爷,老臣所说是皇觉寺的那位。”季琛一愣,手一松,“谁?”东宫还有人在皇觉寺?珊瑚摆件顿时磕到了桌面上。秦丞相硬着头皮道:“就是那位小沙弥。”“什么小沙弥??”秦丞相更加惊愕,“王爷居然不知?”“我应该知道?”秦丞相叹气,“就是当年陈贵人在十七年前所出的皇子,后来送到了皇觉寺。”季琛愣了一下,稍微算了一下,“那就是我弟弟?宫里的三皇子?”秦丞相委婉道:“陛下当年把他从皇家玉碟里划去了名字,送他到皇觉寺出家。”季琛:“……”他没忍住,小声骂了一句傻逼。有本事别生啊!生出来了,就把人送到庙里出家,绝了!秦丞相没有听到季琛说了什么,只是继续道:“王爷,这人对您没有多大威胁,何况一个月来,陛下和太子接连去世,朝野实在是动荡不安,也不能再有祸事了。”季琛忍不住问:“他处境很不好?”“是非常不好,”秦丞相道:“自从那位陈贵人产子之后,宋皇后,也就是静尘师太便夜夜无法歇息,太子也开始生病,陛下让钦天监为这位皇子批命,结果得出这位皇子不利于陛下和皇后,更不利于整个皇室,于是就此送到皇觉寺,据说是在修行赎罪。”季琛:“……”槽点太多,不知从何说起。“汤潜!”季琛大声叫了外面的侍卫。汤潜身着铠甲,拿着长刀,一把推门而进,激动看着季琛:“王爷,可是有事情吩咐?”“你替我去一趟皇觉寺,拿着端王府的牌子去接人,那人叫——”季琛看向秦丞相。秦丞相补充道:“叫季培。”季琛一愣,熟悉的名字让他瞬间回忆起了小说剧情,一股荒谬的心情从心底悄然升起。难道是那位未来的中原霸主,最心狠手辣的主角?还是同名同姓?季琛扶额,叹息道:“问他愿不愿意来皇宫,他同意的话,你就把他好好接到皇宫来,任何人不得阻拦。”“是!”汤潜没有多问缘由,兴高采烈点了一队人,一同出发。太子醒不过来,一切的事情都需要季琛来拿拍板,秦丞相也事情忙碌,见这事搞定了便自己也下去做事,不再逗留。秦胜进来的时候,正好和汤潜错开。“王爷,”秦胜走近了两步,“我怎么也算是和您一条船上的人了吧?能不能找您讨个恩典?”季琛心想,你一个主角,怎么就和我一条船了?当然,他面上没反驳,只是示意秦胜继续。秦胜道,“就那位医女尤涵,她是有真本事的大夫,她虽然一时心切说出了太子的病情,还下了判断,但那也是大实话……”秦胜越说越小声。很明显,他也清楚那位医女说话多么直接。季琛有些好奇,“你怎么会过来替一个医女求情?”秦胜面露复杂,笑容有些虚弱,“半个月前的墨迹,我把皮都快擦破了也没去掉,后来就找到她那里,她给我制了药膏,敷了两次就去掉了墨迹。”季琛也想起来了,那块墨迹还是他养的鸽子翅膀一扇,一张纸才飞到了秦胜额头上,留下了一块墨迹祥云。“好,放人是吧,没问题。”季琛满口答应。就当是给秦胜的补偿。秦胜顿时满足了,兴高采烈下去。“尤太医,端王同意了,你可以走了。”秦胜将得来的好消息告知了医女,还不忘跟宁文筝打个招呼,“宁姑娘,这是还在忙碌?”宁文筝的脸色有些苍白,还是回了一个清浅的笑容,“已经忙完了,只要将东西呈过去就好。”秦胜一回头,只见医女脸色严肃盯着宁文筝,不由一愣,“你怎么了?”医女道:“她身上有一点血腥味。”以及一丝在东宫可以闻到的花香。秦胜没放在心上,只是随口道:“那或许是她不小心划伤了手?这不重要,尤太医,你能不能帮我开一开方子,最近我感觉我掉了不少头发,发量日渐稀疏……”秦胜殷勤看着医女。这几日他忙碌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天天在庄子和皇宫两处来回跑,没有一天不熬夜。医女犀利总结道:“所以说,你开始秃顶了,是吧?”秦胜:“……”难怪承恩公听了医女给太子的诊断,大怒不已,立刻就让侍卫把她押下去。秦胜满口不承认,“我没有!你别胡说,我只是偶尔掉几根头发而已,离秃还远着呢!”医女无奈望着他,“不要讳疾忌医,你要将毛病说清楚,我才好开药。何况治秃顶我有经验,半个月便可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