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之行:“客气啥,都是兄弟。”他说完,留了个尾音,裴书听出他还有话要说,等了半分钟,不知他是不是把那句话吃了,竟怎么都没说出口。“我马上到车站了。”裴书坐在出租车里,对那边的人说:“一会上了高铁信号不好,先不聊了。”“哎!等等!”晏之行突然喊到。裴书皱了皱眉,把手机举到离自己耳朵至少二十厘米的地方。晏之行的声音传到司机耳朵里,司机笑着打趣道:“你这朋友是海豚投胎吧?”裴书笑笑,将手机重新放到耳朵旁:“还有事吗?”“我就是想问……你喜欢什么风格?”裴书不明所以:“什么什么风格?”“就酒店的风格啊。”晏之行预感自己将会被拍死,却还是义无反顾地作死道:“你都来了肯定不能住离哥家。”裴书更加不明所以了:“我怎么就不能住他家?”晏之行大概是从没有见过如此不上道的人,他“啧”了一声,冲着裴书喊:“当然不能住家里了,阿姨还在,你们要是干点什么不是很尴尬?我是说干点那啥事的时候你喜欢什么风格?性感的还是刺激的?”裴书再次被晏之行的声音吓到,不过他这次没敢再把手机举出去。他压着脾气对晏之行说:“问你离哥吧,我怎么样都行。”“安排!”裴书把电话挂了,提着行李箱走进进站口。从h市到x市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裴书带着耳机靠在靠背上,不知不觉,就到地方了。他没告诉叶离步,以为不会有人来接自己,哪成想,晏之行虽然嘴巴不怎么招人喜欢,但人还是很好的,裴书从南门出去,一眼就看到晏之行和赵来朝自己挥手。还没等他走到这两人身边,晏之行就跑来替他拖着行李箱。裴书想着自己也没有多辛苦,实在不好意思让晏之行帮自己提行李,急忙对他说:“我自己来吧。”结果,就看到他把行李箱往旁边一杵,递给了赵来。裴书:“……”赵来任劳任怨,提着行李箱笑着对裴书说:“没事,我来吧,你看看想吃什么,我们先带你去吃饭。”“会不会说话?”晏之行用手肘在赵来的胳膊上顶了一下:“裴书能和我们去吃饭吗?要吃饭也必须是和离哥去吃饭。”他说完,又转头面向裴书:“离哥这个时间还在医院,我们先把你带到他家,等他回来你就可以给他一个惊喜。”“进不了门吧?”总不能在门口给叶离步惊喜吧?晏之行一副“不愧是我”的表情,手在兜里掏了一把,摸出了一把钥匙,他将钥匙在裴书和赵来面上晃了晃,奸诈的表情爬上脸:“放心,知道你来,我专门跑了一趟医院,和阿姨拿了钥匙。”裴书看到他的那副表情,总觉得他要对自己做什么,顿时毛骨悚然。不过裴书心里只有叶离步的治疗情况,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直到进叶离步的家,他才觉得入了虎口。各色气球飘在屋顶,桌子上是点好的蜡烛,被蜡烛包围着的是一块蛋糕,蛋糕中间还有斗大的三个字“我爱你”。裴书自小在村子里洒脱惯了,仅有的一点书生气质全交给了学习,这么多年愣是没长出什么文艺细胞,实在不配欣赏这浪漫的光景。他看着这恶俗的氛围,心里只祈祷千万不要是叶离步干的,不然他怕承受不了,把叶离步打到再去看一次心理医生。老天爷有灵,就偏偏听到了他的心里话,还就喜欢和他对着干。他那坑坑洼洼的脑回路刚祈祷完,就看到叶离步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捧着更加恶俗的玫瑰花,玫瑰花花瓣鲜艳,只是裴书看着,每一朵都像在笑话他。裴书转向晏之行:“你不是保证过不告诉他的吗?”晏之行很不好意思:“没想说,但我问阿姨拿钥匙的时候他就在旁边,他这脑袋也不知道怎么长的,一猜就猜到是你要来,还逼我不让我告诉你。”叶离步把玫瑰花递给他:“我好不容易浪漫一次,你要不要?”裴书很嫌弃,他真的很嫌弃,这花要不是叶离步送的,他能当场砸对方脸上。但也因为是叶离步送的,裴书才半推半就地拿过来,看起来不情不愿,也算是接受了。晏之行一看,这不是没他什么事了吗?他拉着赵来,对两人说:“你们继续,我俩先走了。”叶离步看到两人离开后,才对着裴书一笑:“送你几朵玫瑰花,你至于这么委屈吗?”裴书的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手里的玫瑰花,又将眼神放在叶离步身上:“我委屈的不是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