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纵一一应是,才要辞出来,林御突然想起一事,对韩玄道:“纵儿这一路上匆忙,难免纰漏,你现在到营中亲自点一千骑兵,着人护送世子世子妃回去——朕看新近的柳倾斛和林绩就好,一个是世子妃表兄,一个是纵儿堂兄,身份合适,做事也周到,朕也好放心。”
林纵才想要辞,韩玄已经叩了头退出,林御语气又决断,实在推不得,只得也辞了出来。只她面上恭谨,一番深体圣恩的模样,心中想着林御信中那句“轻车简从”,对着林御这般举措,又记起几年前粱王病逝时的情形,不由得暗自苦笑。
作者有话要说:楚王病重,小纵快要升级了_(似乎不应该高兴——)
嫣然也要升级为楚王妃了啊。嗯,以前全是小打小闹的前奏,从现在起,小纵才算是真正可以插手朝政,也很快要和萧逸对上——以前是没机会啊,一个是初出茅庐的世子,一个是掌管六部的丞相——
其实在下很喜欢林绶啊,为什么没人觉得他不错呢,难道真是配角不可以抢主角的女朋友么?关于他为什么没想到嫣然的心意,是因为那个时候,是父母媒妁最重要的时代,个人的意思是放在一边的,所以他这样的想法也无可厚非,小纵也是先结婚后恋爱的啊,只是她运气比较好罢了——
嗯,这一集里的林纵,嗯,不是很喜欢,似乎有一点“只许州官放火”的霸道,话说小纵你先骂了一顿那个乱骑马的家伙,你后来又干得是什么啊,对嫣然也不是很体贴——果然到手就不珍惜了么?
嗯,不是我故意这么写,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写下去——现在的她和嫣然都不大听话的说,果然是当初性格设定的缘故——
原来建武元年梁王病逝,嫡子林缃年方周岁,原是托孤给梁王妃周氏的嫡亲弟弟王相周文,不料他病重时递上奏章,林御以梁王功大,又是孤妻弱子,派宗室林绸率五百骑兵亲往主丧,竟就便掌了梁王府,周文虽心有不甘,无奈事起仓卒未及准备,虽是自己封地,但林绸以护卫为由驻进了梁王府,又有提督帮忙,他来不及想出对策就已动弹不得,林绸又得了梁京知府之助,不过三个月,便寻事上折参掉了周文,自己升任梁王相,梁王妃与世子也被林御以抚恤之名召至京城,好端端一个藩王,就这么被林御抽成了空壳——此事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年,早已无人提起,但藩王们都是暗暗心惊。
如今林御突然派了这一千骑兵,占了先机,又有刘存帮忙,对付一个楚王府自是绰绰有余,且林纵虽名为世子,实为女子,又陷身军中,林绩是近亲宗室,与林纵同辈,代理丧事也是情理之中,林绮林绪又依礼不得离京——林纵盘算来盘算去只觉心中一阵冰凉,只面上一丝不露,出了明德门,恰见韩玄引着柳倾斛和林绩过来,几人难免说了些天恩浩荡的话头,韩玄拱手先辞道:“世子爷,这两位侍卫都没办过远差,怕到了楚京出了笑话,皇上要训诲些个,臣就——”
“你们忙你们的,”林纵笑道,“我府里还要收拾些东西,五更我在府里等两位大人。”说着上了马,又回身对柳倾斛道,“表兄知道,嫣然体弱,如今又正是三九天气,路途劳顿,只怕她须得乘车才妥当些。”
柳倾斛才要答应,林绩抢先道:“不如让世子妃缓行——”
“不可。”林纵道:“父王此次病势虽重,但他老人家素有风疾,时有发作,此次料得也必然无碍,只他素重礼法,若见我回去仓促,又或单身回去侍疾,只怕以为我失了天家礼数,倒气坏了身子。”
“他二人只是随行保护,自然应听世子爷安排。”韩玄笑道,“世子爷自便。”
几人相对一笑,拱手作别。李福随在林纵身侧,见林纵一路信马由缰向府里缓缓行去,低声道:“爷可是要派人——”
“这时候,皇伯父岂能让我送出消息去?”林纵一脸闲散道,“府里的一应事务,你与杜先生商量,与楚京除了往常份内联系,一个字也别提,父王,”林纵想着信中语句,禁不住抿紧了唇道:“父王见我迟迟不归,必定明了,他既然如此叮嘱,想来早已料到,也该有应对之策才是。”
正月十六,五更时林纵楚王府一干人等与柳倾斛林绩一同沿天街出城,正阳门外一千骑兵早已列队整齐,盔甲弓刀映着霞光闪亮,却是默然无声。林纵也无暇细看,只道:“走吧!”
眼见三百先锋扬尘而去,过了一会儿,五百中军与林纵等人一起起行,夹着女眷的几辆马车,浩浩荡荡,沿大路向楚京而去。
林绩得了林御吩咐,满心想把声势压下去,来个攻其不备,无奈这小世子是个娇纵性子,虽有老父在封地悬望,也口口声声有诚孝之心,甚至一谈林衍立刻愁容满面,但身子骨娇贵,才走了三日便骑不得马,改成坐车,又年少喜事,每到一处驿馆便是一阵鸡飞狗跳,他往日在京里只觉林纵有几分锋芒意气,如今共事了竟是这般模样,也不免有几分疑心,暗地打听,才知道林纵自幼养在府中,楚王珍爱,少不得有些脾气,且又是女子,骑射不精,进京时路上竟足足走了一个半月,他想起林纵在猎场坠马,便也不再生疑。只林纵嫣然一般坐起车来,每日行程顿减,林绩意欲催促,无奈林纵每每满口应承,却又以世子妃体质不佳拖延,一旦赶路赶得急了便是头疼脑热,柳倾斛又一心扑在嫣然身上,时时帮腔,着实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