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她没办法问,别人也不可能会告诉她的事,由她舅卫青问出来,刘挽竖起耳朵听。
卫子夫神色一凝,回头道:“你们先下去。”
身边伺候的人谁敢不听话,纷纷退出去。
卫子夫拉着卫青到一旁坐下,轻声道:“查出来不过是意外,是伺候泰永的人不小心沾染了毒物,刚好泰永不小心碰到。”!!!这话鬼都不信。
“不过,馆陶大长公主来寻过我一回,说了一些话。”卫子夫话锋突然一转,落到馆陶大长公主头上。
刘挽也知道这回事的,只是可惜她没能跟着卫子夫一道听听馆陶大长公主说了什么,很是引以为憾。
就在刘挽以为又要错过什么重要信息时,卫子夫在卫青的耳边说了一连串的话。好的呢,刘挽既叫卫青抱在怀里,歪了一个方向,誓必将卫子夫说的话听到。结果刘挽人都傻了!
陈皇后中毒也好,她中毒也罢,皇太后王娡竟然都知道?王娡是没有动手不假,却是提前知道了也不管。甚至依馆陶大长公主的意思,她中毒的事或许是王娡有意为之。
不是,王娡对陈皇后见死不救,放任不管她完全可以理解,王娡多年来处处受馆陶大长公主压制,早等着有一天扬眉吐气,不救陈皇后有什么问题?哪怕说出去谁又能揪着她的把柄不放?到刘挽这儿,刘挽愣是不明白,她一个刚会跑的小姑娘,哪里惹着王娡了,竟然能让王娡借机要她小命?
也不对啊,她中毒的事真要是跟王娡有关,王娡昨晚怎么会带人冲入九华宫,要将陈皇后的中毒扣到卫子夫头上?
毕竟她都出事了,说卫子夫狠得为了洗脱嫌疑可以对自己的亲女儿下手,怎么听来都不太靠谱。
馆陶大长公主说的话,真假参半,万万不能让她忽悠过去了!
刘挽想要提醒卫子夫,话到嘴边又赶紧打住,她是可以说的吗?
“太后与馆陶大长公主之间随着太皇太后一去,关系交恶。先前太后同馆陶大长公主大吵一架,其因是为陈皇后,也不仅是为了陈皇后。权利相争才是她们相互不能容的原因。”卫青听完后仔细分析眼下被卷入其中的人,同时也指出两个不和的人,她们无论是哪一个道出对方的不是,他们听来都应该打上一个问号。
卫子夫想了想道:“我在想泰永中毒一事会不会只是偶然。我记得昨夜太后听见泰永中毒时也是始料未及。泰永还小,又只是女孩,不该成为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换句话来说,卫子夫初初听闻馆陶大长公主论及王娡可能会做的事情后,震惊恐惧不假,缓过来后又想了想前因后果,认为馆陶大长公主所言并非尽实。
“查出来的人呢?”卫青询问,卫子夫立刻道:“陛下派人查查的,人已经带走。”
换而言之,卫子夫其实一直没有触碰某些事,所谓的真相是真是假,卫子夫也无法确定。
卫青沉着道:“既然陛下查查了,无论什么样的结果,姐姐听着就是,旁的一概不必理会。无论是对太后或者馆陶大长公主,从前姐姐如何,日后也如何。”
斗,这么两个人在刘彻心中的份量都非卫子夫可比,生出和她们对抗或者不利于她们的想法,对卫子夫来说都是不可取的!
卫子夫点点头,表示她明白这个道理。
争,她没有那个资格,刘彻也并不见得愿意看到那样的局面,既然如此,什么都不做,只须保全自身,保全身边人足矣。
“你”卫子夫自有她的处事之道,卫青呢?
“姐姐放心,陛下是有雄才伟略之人,我在军中为陛下练兵,陛下信得过我。外朝不安,诸侯王作乱,未必不是一个机会。陛下也会想让我出去历练历练。”卫青宽慰卫子夫,他跟随在刘彻身边,朝堂诸事卫青比卫子夫了解,怎么才能让自己为刘彻所重任,他有数。
说到这儿,卫青低头看着乖巧的刘挽,碰碰她的小脸蛋道:“我们泰永公主要赶紧养好了,就像之前一样,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
额,愿望不错!刘挽冲卫青笑了笑,吐出一个字,舅!
没办法,她话说得真不能长,长了得被口水呛住。
卫青就喜欢看着刘挽笑,摸摸刘挽的头道:“我们泰永要健康长大,余生无忧。”
作为一个长辈对于小辈最大的愿望也仅此而已。
无论刘挽中毒一事是意外或者有心人有意为之,卫青只盼同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
刘挽岂会感受不到卫青的这份心呢,欢喜的爬起来亲了亲卫青的脸蛋,舅啊舅,短时间内她明显是靠不住的,就只能指望他了啊!
卫青感受到刘挽的亲近和欢喜,也不禁露出笑容。
卫子夫心里也是高兴的,想了想道:“虽说你在宫里忙,泰永的事发生了,总让我不安。你在外头寻几个能干的医女入宫如何?”
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卫子夫觉得无所谓,但刘挽和卫长公主都还小,卫长公主的身体不好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刘挽这回差点丢了性命,叫卫子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卫家的人里,卫子夫信得过的独一个卫青,思来想去,卫子夫终是张了这个口。
“人我有所准备,却是要寻个机会送入宫来。”卫青出口的这句话让刘挽眼睛亮闪闪,她怎么从卫青的说话做事中看到了未来名垂青史的卫青大将军了呢?
啊啊啊,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凡事有备无患是吧。
寻机会什么的,懂的都懂。
刘彻是个疑心重的皇帝,刘挽刚出了事,卫青和卫子夫就给刘挽寻个医女,怎么着?信不过他?
刘挽其实心里算不上有多信得过刘彻。比起天下大事来,内廷的这些事压根不值得刘彻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