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几年给洪江的饭店当经理,可挣到不少钱了,总感慨要是早点听清音的辞职下海,该多好啊,现在养老钱都攒出来了。
顾妈妈给小石头和鱼鱼各买了一套,他们原本的房子不算大,电梯房是肯定要补钱的,她确实下了血本了。
聊到帝豪大厦,那少不了要聊聊帝豪集团,现在整个书城市最有名,最风光的公司莫过于王超英的帝豪集团,据说大别墅里小轿车都快停不下了,整个书城市三分之二甚至更多的娱乐场所都是他的产业,随便走出去一家歌舞厅,那都是他名下的。
苏小曼比较直接,“祖红姐,祖静怀上没?”
“没呢,吃了老多药,看了不少医生,谁知道怎么回事。”
其实她还是跟清音交过底的,自从二月里京市诞生试管婴儿开始,她就上京市开了间宾馆待着,做试管婴儿去了,据说是一定要怀上男孩不可。
不怀不行啊,王超英在外头养了七八个小三小四小五的,排号都快排不下了,那年那个女大学生虽然没生出儿子,依然是闺女,可后来有俩人都生出儿子了,都抱回家让她养着,她才不甘心呢,必须自己也要生一个,要是能一举来对双胞胎啥的,更是锦上添花。
毕竟,王超英那么大的家业,任何人都会眼红,生儿子就是“赚钱”啊。
当然,这是祖静跟她姐说的心里话,清音不敢苟同,她只能祝福她心想事成。虽然俩人现在基本没联系了,但终究是一起度过五年青春的舍友,是她曾经想办法用大包子弥补的女孩,她还是希望她能过上自己的理想生活吧。
顾安和顾全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王超英的好日子或许没多久了,他的娱乐场所已经被人举报过多次出现黄赌毒的东西,以前还藏得挺好,顾全带人去扫了好几次都没扫到,但不代表就没有。
以顾全的办事风格,只要你敢干违法犯罪的事,他就是不吃不睡也得把你揪出来。
王超英最近也上顾家跑了好几趟,送的“烟酒糖茶”里都是钞票,甚至还有金条,但顾全不为所动。
要是王超英现在立马收手,把尾巴处理干净,他或许也就不追究了,可这人贪心啊,这么来钱的好门路,他舍得下,宁愿走歪门邪道也不想走正道,那可就怪不了谁了。
顾全露出势在必得神色。
因为喝了点酒,晚上趟床上,顾安的话比平时还多,“马二你还记得吧?”
“怎么可能不记得。”清音用毛巾给他擦脸,“你啊,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让你少喝点不行,待会儿吐了我可不管。”
“嘿嘿……”男人一把抓住她,将人扯进怀里,故意用他坚实有力的胸膛去蹭两下,“我没醉,我还记着马二的事呢,刚才哥跟我说,马二应该也离倒霉不远了。”
“他跟王超英联手,去北面山区承包私人煤窑,出了好几起安全事故,现在上面追究起来,他们有好果子吃。”
“马二其实不算坏人,他对底层人自有一套自己的原则,也讲义气,底下很多兄弟都喜欢他,可他找错了合作对象。王超英实在是太贪心了,煤窑建设不合规,经常出事,出了事他就推给马二去解决,马二自然是赔礼道歉经济补偿,可他居然还嫌马二赔偿得太多,用他的方式,随便给点钱就行了,只要能把家属的嘴捂住就行,呵……”
这么看来,马二至少还有点良心,王超英就是被贪欲蒙住了双眼。
清音记忆里,上辈子的马二倒是一路顺风顺水,没有这么多“波折”,她想了想,念在他曾经帮助过自己和顾安,念在他尽心尽力侍奉小莲英的份上,“要不,你改天提醒他一下,别太过火。”
“你以为我没提醒过?”顾安冷哼一声,“这些人就是改不了骨子里的贪。”
像刚子亮子一样干工地一个月能挣多少钱?他们搞私人煤窑的,半个月就能挣他们一年的钱,看着挖出来的黑金,谁能保证及时收手?总想着再挣两年,最多两年就收手,以后怎样怎样的,甚至有的时候还敢跟上面对着来,这不是找死是干嘛?
“上个月,哥手底下有个小公安,到帝豪歌舞厅例行检查的时候,差点被王超英陷害强。奸妇女,事情闹得挺大,连哥都被狠狠骂了一顿,你说他这不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清音耸耸肩,她是真没想到,王超英的胆子居然这么大,真是钱多了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啊。
“所以你等着看吧,不说别的,哥一定要办他。”
清音答应一声,没说什么,“对了,那天隔壁何老太太让你帮她找一个什么东西,你找到没?”
“找到了,要一台二战时期的发报机和译码器,那种恩尼格玛机目前几乎快绝迹了,我也是拜托陈童从国外高价买到的。”
清音也听不懂什么机什么密码本的,反正如果老太太要找这个机器,那就说明是找到思路了。“看不出来,老太太以前……”这么厉害啊。
这一家子,要是齐齐整整的都在,该多好啊。
*
等待的日子里,时间过得很快,书城市开始下起今冬的第一场雪,路上行人脚步愈发匆匆,而杏花胡同的房子也盖得差不多,完成封顶了,剩下就是内部装修的问题,因为这一带居民以老年人居多,所以街道办提议给家家户户装马桶,这工程量和价格又涨了不少。
听说房子还没交付,已经有外面的人来打听了,价格甚至被炒到五百块一平米,相对于大家的工资水平来说,无疑是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