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面子的问题。”方馨予叹道,“只是他们这般藏着掖着,怕是事情仍在可控范围内。”
季鸣霄思量一下,道:“此事暂时不好插手。”
“是如此,现在这个时代,妖邪威胁不及曾经那般大,人与人间反容易起了摩擦。”
“平时,各州域顶流修者势力互不干涉,我们若是贸然去问,只怕会引起其他势力的注意,亦会让隐苍门和回春门怀疑我们别有用心。”
苏岁祺也道:“确实不好管,若真是伏魔塔出了问题,也不知跑出的妖邪都去了何处。”
“浔州与宁州毗邻,有很大可能是只跑到我们这里。如若我们擅自行动,可就冲动了。反不如静观其变,若隐苍门与回春门处理得当,那自然好,就是他们没处理好,到时候也是公开的问题,不至于让我们的地位变得难堪。”
“我估计宁州那边也慌着呢,他们可不知道怀子木已被季公子解决掉了。”
“这事先不管,做好浔州城外防备便可。”季鸣霄道。
“是该如此。”
“就这样罢。”季鸣霄说完径自回了宫内。
苏岁祺不久后也离开,只余易晗峥和方馨予二人。
方馨予看他一眼,见他面上若有所思,上手拍了拍他脑袋:“小孩子别想那么多,这两日给你放放假,回去好生休息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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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小吐槽,幸好晗峥拽人没抬错手,不然更完蛋哈哈
比试
时间一晃而过,这年十月下旬,满树桂花新落。浔渊峰上潭水澄净,水面浮了些碎花,略干的小巧花瓣打着卷儿,顺水往峰脚流淌。潭边一棵桂树下,易晗峥坐在满地残花落叶间,百无聊赖地翻着本书。
过两日便是浔渊宫五年一次的宫内大比,这可是件大事。大比上,外门弟子难得有机会去一次浔渊峰的演武场,并有资格向内门弟子比斗讨教,若在比武中的表现入得了几位评审的弟子、或者更小概率的,能入得了宫主的眼,就有可能被选拔成内门弟子。
内门弟子可不得了,光一个名头,足以证明本身能力。同时,若不包括外出自己打拼的那部分人,浔渊宫这么多弟子,内门弟子统共也就占上总数的四分之一左右。因此,大比在外门弟子眼中的重要性相当大。
当然,大比上也可由外门弟子之间互相讨教,于这方面并无限制,倒不失为一个看点。
易晗峥算不上正儿八经的外门弟子,却也很期待这次大比。这次大比于他而言,恰恰是一个使他在浔渊宫站稳脚跟的机会。
他来浔渊宫已是两年有余,这两年,他的身份一直比较特殊,平日里与内门弟子相处倒没什么,可外门弟子们与他交集不多,看他却基本都有几分偏见。以往那些弟子想与他比试,或许存了别的心思,可大比公开透明、名正言顺,只要他能证明自己的能力,不但能稳固好自己的地位,亦能避免旁人说季鸣霄等人有失偏颇,随便给了他内门弟子的资格。
易晗峥手上把书一合,放在一旁。
他最初只有筑基中期,不算很高的境界,且他与季鸣霄一样,同属天赋异禀类,因此自打进了浔渊宫、步入常规修行道路后,他的修为可以说是一直蹭蹭往上涨,如今已然有了元婴中期。
而半年前,方馨予对他的教导已经终止。暗灵根辅助方面的修行本就只有入门最难,另一方面,易晗峥本人属于头脑灵活的类型,如今无论是用预推进行侦查,亦或者用隐匿和干扰应对战斗,均无需方馨予过问。同时,因着个人水平逐渐提高,外门弟子的武学课他早已不再常去。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这期间他学会了御剑,才知道御剑所能达到的速度与修为挂钩。
他历练的机会不算太多,平日里,他要么帮苏岁祺等人做浔渊宫的事务,要么很偶尔地,跟着外门弟子一起上武学课,再要么就……
他抬起手来,于低空中伸出一指,接住只水蓝色的、由灵流化作的小鸟。
小鸟一踩上他指尖就喳喳叫了声,随后竟令人猝不及防地爆开,游动的水在空中组成一字——战。
易晗峥仰头看着,这时突然意识到什么,眼疾手快地起手一撑,从坐着的地方翻到几步远处。
果不其然,下一刻,化成“战”字的水哗啦啦洒了一地,落雨一般,沾湿了方才那块地方。
见状,易晗峥半跪在一旁,不出意外地轻挑眉梢:“来的正好。”
承上边说过的——再要么呢,只能与熟识的内门弟子切磋讨教、打发打发时间。
易晗峥拍拍手上灰土,就地站起身,往东侧石阶梯走去。想必,给他发挑战书的这人已经在演武场等着了。
快要到石阶梯时,耳侧传来一声清亮的呼唤——那里是季鸣霄房间的位置,他循声望过,原是方馨予在窗前笑眯眯唤他。
他走上前,于窗前驻足,嘴上喊了声方姐姐,喊完后却下意识飘了视线,往屋内寻一道身影。
季鸣霄在屋里不知看些什么,并未对他的到来做出回应。
注意到他这点小动作,方馨予毫不在意,只微抬了头,问他一句:“这是要做什么去呀?”
易晗峥默默收回视线:“方才接了周赟师兄的战书,这会下去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