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麻溜的拽了拽郑二宝的衣袖,给使了个颜色,对白然陪笑道:“呦,今儿个是什么风把白哥儿您给吹来了,有事您叫人过来吩咐一声我们就过去了,哪用您亲自跑一趟啊,对了,喝水。”
白然假装没发现白家那些人竖起的耳朵,微笑着说道:“不用了,我也没啥大事,就是前些日子郑二哥过来问做工的事情,我过来回个话,郑二哥的人品我信得过,要是方便明儿个就过来报道吧,时间和工钱跟其他人一样,除了工作时间外若是有事另算钱,”
现在桃溪村作坊是相当有名的,去里面做工赚的钱比种一年的地要多得多,吴月娥做到现在可是给家里一下就买了二亩上等田,就冲这些银钱,村里不知道多少人惦记到作坊里做工呢。
郑二宝夫妻俩面面相觑,天大的好事砸下来反倒是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要是没问题急的明儿个早上过来,我还有去另外几家看看,就先走了。”白然笑了笑,说完也就走了。
剩下的三家自然也很顺利,忙活完了便直接回家,然而就在路过王家门口的时候,赵梓涵的聘礼已经送过来了,带头的是赵忠。
赵梓涵的坦白赵忠接受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毕竟一个是他儿子,另一个是他徒弟,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感情自不必说,他也不是太排斥男妻的事情,加上王春肚子里的孙子,也就认了。
聘礼这些东西冯氏一直攒着,赵忠若是得到什么好玩意也会往里放,久而久之,数量还挺可观的。
赵忠的态度很好,过完了聘礼便先改口叫了句“亲家公,亲家母”。
王金水好说话,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王兰纵有不舍,最终还是应了,“别站着说话了,咱进屋待会,然子也进来。”
白然倚在门口,本想看看就走的,但被王兰点了名也就跟着进去了。
屋子里就他一个晚辈,待赵忠和王金水王兰落座之后才找了个稍远的地方坐下。
赵忠也算实惠,“春子自幼便跟我行医,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实不相瞒,我一直把他当儿子看,这点以后也不会变,所以嫁进赵家我铁定不会让他吃亏的。”
王兰苦笑一声,“咱都是做爹娘的,这话我信了,只是春子的肚子不能等,这婚事还得尽快办。金水,把咱家黄历拿过来。”
翻黄历自然就是选日子成婚,赵忠心里也觉得该这样,认认真真的和王兰看起黄历。
王兰和赵忠把黄历翻了个遍,三个月之内只有下个月二十四是个好日子,宜嫁娶。
现在都快月底了,时间上赶了点,但王春的肚子不能等,也只能如此,凑巧淘淘的满月是下个月二十七,正好一起准备。
接下来的日子所有人便又开始忙了,刘昌他们找的工人也陆陆续续过来了,一部分是附近村子的,但大多数都是外头请的,专门给大户人家盖宅子的那种,村长还特地将村里一处没人住的空院子给拾掇了出来,专门给这些人住宿。
至于一日三餐自然是白然提供了。
白然手里的银子多了也不在乎那些,不但肉菜管够,还会从作坊里抽出一些给众人解馋,没两天就把大家伙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转眼就到了婚礼那天,天还没亮白然就拎着李尚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敲醒隔壁的李义和陈柱,收拾妥当后,小心的抱起淘淘去了王家。
白然今天的任务就是和程永飞守着王春直到上花轿,其他的事情有王兰和赵家安排,不需要他费心去想什么。
王家的院子里此时也都刚起身,柳芸正在门口张望,见到白然过来立马迎了上去,轻手轻脚的接过淘淘,对着那张还在睡的小脸亲了亲,小声道:“你们今天尽管忙,淘淘交给我看着。”
李尚从怀里拿出个水壶塞给柳芸,“那就麻烦娘了,这是喂淘淘的牛奶。”
柳芸挥了挥手赶人,抱着淘淘就回了现在住的那屋,准备晚一些再说。
安排完淘淘白然要去王春的屋子里陪着,李尚这个纯汉子自然不能进去,只能将人送到门口,偷偷拧了拧对方的手心,“你去忙,我去找大哥。”
“嗯。”白然点了头,看李尚走后便进了身后贴着大红喜字的屋子。
王兰和程永飞已经在屋里了,正帮着已经换好喜服的王春束发。
王兰一边忙活一边对王春说:“儿啊,镇上规矩多,不像咱们乡下自在,你进门之后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要守礼,跟别的汉子也要远点,别让人抓到把柄,男妻不好做,要是受了委屈就回来,娘跟你撑腰。”
王春的眼睛发红,却硬撑着没流泪,“娘,知道了。”
王兰的声音也开始哽咽,“知道就好,不过梓涵的性子不错,他爹也是个好的,你只要伺候,必定差不了,只是……娘舍不得你啊。”她知道这话不该说,可是她忍不住,毕竟这是儿子不是闺女。
王春被王兰带的也忍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幸好脸上干干净净没扑粉没化妆,不至于花脸,“娘,对不起。”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程永飞说道:“就算嫁出去了,也是一家人。”
王兰长叹一声,没再说话。
白然对束发不精,只在后面帮两人递东西,收拾妥当后便出去端了些点心回来,“都是点垫垫肚子吧,今儿个还不知道要忙多久,这些点心是我特地让人做的,都是酸味的,春子多吃些。”
王春是要嫁到镇上的,镇上规矩多,出嫁后婚礼在夫家那办,娘家人只能过去长辈送孕丹,剩下的只能在家里摆上几桌款待亲邻,不像村里因为距离近婚嫁方混在一起办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