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西长呼出一口气,跟着大卫匆匆赶回休息棚里,他疑惑地摸了摸脸,问大卫。
“大卫,是不是我脸上的妆花了?”
“没有,老板。”
“那他们怎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大卫向周围扫一眼,所有人立马收回了目光,聊天的聊天,工作的工作。
“大概是您感觉错了,老板。”
林楚西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没再问下去。他现在懒得理这些有的没的,唯一想的就是赶紧回他的私人休息棚。三步并作两步钻进休息棚,林楚西i类吗没了之前的神清气爽,朝着架在室内的行军床就扑了上去,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
大卫这才知道原来林楚西之前一直都憋着没表现出来,回到没有外人的地方菜原形毕露了。大卫不敢马虎,而休息棚内两个医护早在林楚西进来后就拿着一系列补水降温工具凑上前了。
“老板,您没事吧。”
“没事,我只不过有点使不上劲罢了。”
大卫无奈叹一口气:“您这样硬撑着也不是个办法。”
林楚西瞪一眼大卫,说:“我哪里硬撑了,你们要是敢在外面胡说八道,明天就给我滚回美国去,尤其是大卫你!”
大卫知道林楚西是在说他以前给boss打电话的事,沉默片刻才说:“是,老板,我一定配合您。”
大卫也是左右为难,老板一门心思挂在拍戏上,谁劝跟谁急,他一个助理也只能尽力减少老板的痛苦了。
“大卫,去门边守着。有人来了就赶紧回报。”林楚西说。
“好的,老板。”大卫立马捡了个板凳坐休息棚门边,林楚西身边有专业医护照顾,少他一个也没事。
约是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敏感的大卫便察觉到有人靠近,立刻回报给林楚西。林楚西一个鲤鱼打滚从行军床上起来,让另个医护一边玩去,自己拿了瓶矿泉水佯装喝水。
进来的人是导演助理,通知林楚西去补妆,下一条戏就要开拍了。林楚西笑着应了,就跟着导演助理出去,手里握着的水也没放。
接下来的戏却拍得不是那么顺利,有时候是林楚西走出了最佳拍摄角要重来,有时候是表情动作没有做到位,有时候是希克斯导演突发奇想要改戏,之前已经拍好的镜头也要重拍。一天下来,第一幕居然只拍了三条戏,进度很是缓慢。
好在第四条戏后,艾伦·斯洛文罗尼终于有戏份了,林楚西也终于不用对着空气玩耍了,而整个电影最欢乐的部分也要开始了。
这是一座被黄沙埋葬的城市,有一目望去看不到边际的墓碑群,它们已经不知在这片沙漠上历经了多少风霜,早已失去了石料的光华和棱角,只剩下沧桑和身死灭亡的悲怆。但,即使满目荒凉和断壁残垣也能让人想象在当年它还未被摧毁时该是如何的一种盛况。
在年轻的旅人抓住符文风筝的尾巴放开心性滑沙来到沙漠的中央地带时,那巨大的祭祀台和耸立在沙地上的巨大的桥梁柱让旅人目不转睛。祭祀台边有零散分布的破碎的石箱,光芒暗淡的符文红绸从这些破碎祭台的缝隙中伸出,在呼啸的沙风里猎猎作响。不远处从天垂落的沙瀑气势浩荡地落下,声震如雷。
符文风筝轻轻嘶鸣着在旅人头顶盘旋片刻便飞离。
吸收了符文红绸内的符文力量的旅人发现他可以利用围巾的能量在空中飞翔,只是时间并不长,他必须得把握好高度。
他脚步一深一浅地走近沙瀑,没有多加思索便跨过了像是帘子一样的沙帘,在沙瀑内是一方小小的一如洞穴的空地,空空荡荡,唯有墙壁上那一面精致细腻的壁画抵挡过千万年的岁月隐匿于此,安静地散发着古老的气息。
旅人的目光被这块壁画吸引,他看到在这块壁画面前的沙地上画着复杂的符文阵法,旅人一脚踩过,那阵法的字符闪出几丝光亮,随后从那阵法中钻出几丝流光,它们在壁画面前盘旋一圈,又绕着旅人的脸庞亲昵地跳跃,随后姿态优美地融入进了旅人的围巾,围巾再一次涨长。旅人开心地摸了摸围巾的尾巴,有一道温暖的力量顺着金色符文流过旅人的身体,在旅人周身一闪而逝。
旅人放下围巾,好奇地去观摩那块壁画。壁画上描绘的是天空中布满着符文字符,穿着和旅人相同衣衫的,千万年前的祖先们发现了这些符文,并在经过一代又一代的努力下获得了这些符文所蕴藏的力量。
旅人似是悲伤又似是留恋地轻轻抚摸这壁画一角,转身离开了这个被沙瀑所隐藏的洞穴。破败的巨大建筑依旧庞大,像一个巨人般耸立在这沙漠当中。黄沙在飓风中掀起越发热烈的沙浪,拍打在旅人并不高大健硕的身板上。忍不住抬手遮挡风沙的旅人艰难往前走,他必须去飘满红色经幡的地方,他必须解散他们,不知为何他内心就是有这样的想法,这是根植在他灵魂中的职责。
但他不是神,他也会觉得累,也会觉得寂寞,在这幽寂空旷的模式遗迹里。
就在这个时候,旅人的眼角闪过一抹白色的影子。那个影子的速度很快,以至于旅人只来得及捕捉到一瞬间的影像便再也看不见它。旅人的心一下子便提上来了。
复杂的神色浮现在他脸上,是兴奋是激动,也是怀疑和不解。
单纯的旅人,他脱胎于纯粹之源,心境透明,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朝圣之路上,他没有任何自保能力,也不知该如何和别人交流。他们这些朝圣旅人没有语言也没有文字,唯一的能量便是这些金色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