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妍表情又露出那种怯怯的,胆战心惊的表情来,宋一之前还觉得刘妍谦逊,现在被她家人冷嘲热讽了一晚上,又急着去找顾律铭,实在没心情怜香惜玉了。
“我真的有急事,你别想太多。”宋一说。
“我会好好跟我爸妈说的,你别介意,反正我们婚后也是搬出去住,你不用天天和他们相处。”刘妍急急地说。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得走了,你回去吧。外头冷,别冻着了。”
宋一说完,给刘妍挥了挥手,就匆匆忙忙离开了刘妍家的别墅。
宋一又给顾律铭打了几通电话,那边却都是通话中,不晓得顾律铭给谁一连打这么长时间醉酒电话。宋一气得不行,觉得顾律铭真是给他找事。
他想着顾律铭说的,很吵很亮,灯光七彩的。这大寒天,晚上十点多能很吵很亮,灯光还很花,又能让他喝个烂醉的也只有那些摆在闹市区里的夜宵摊了。
宋一裹紧了大衣和围巾,奔波在一片又一片的夜宵摊聚集地里。医院附近的没有,市中心广场那边的没有,年轻人爱去的彩虹桥那块也没有。
冷风吹得宋一脸发僵,他没戴手套,手指冻得快要掉了。
他想着顾律铭是不是回家去了,要是他和朋友在一起喝酒,总有人会送他回去。
于是宋一又往家的方向走,在住的小区附近步行街头上的夜宵摊里看到了瘫在桌上的顾律铭。
他桌上摆满了小瓶装的四特酒,瓶子全空了。人趴在桌上,刺眼的白炽灯就在他头顶,照得顾律铭脸庞惨白惨白,嘴唇却因为酒水的关系红艳润泽。
这□□的。宋一在心里骂了句,走过去叫醒顾律铭。
“小顾,醒醒,回去了。”宋一拍打着顾律铭的脸,也只有这时候他能打顾大医生的脸了。
顾律铭迷蒙地抬起头,睁开眼睛。
宋一吃力地扶他起来,他脑袋转向宋一,怔怔看了几秒,似乎是在辨认宋一的身份,然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宋一身上。宋一没做好准备,差点被砸地上去。
宋一把顾律铭的一只手绕过自己的脖子拉住,自己的另一只手则托住他的背,让顾律铭身子的大半重量都倚靠到自己身上来。
宋一问夜宵摊老板顾律铭付钱了没,老板说付过了,宋一才带着顾律铭走人。
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顾律铭运回家,宋一出了一身薄汗。扶着顾律铭在茶几边的小凳子上坐好,他去放热水给顾律铭洗澡。在卫生间里骤闻呕吐声,宋一大叫糟糕,去客厅一看,顾律铭果然吐了一地。
宋一这会儿是骂都没力气骂了,庆幸顾律铭没吐沙发上,沙发罩可难洗了。
把顾律铭那沾了呕吐物的大衣裤子剥掉,宋一拉着顾律铭去卫生间。莲蓬淋下来的水已经调到舒适的温度。宋一把顾律铭扒了个干净,推他进淋浴区。顾律铭像小狗似的不停晃水,浇得宋一一身湿。宋一干脆脱了衣服一起洗。
“你怎么回事,突然喝成这样。手术失败了?被领导骂了?还是失恋了?”宋一一边给顾律铭抹沐浴露,一边喃喃自语。完全没期待顾律铭回答。
手摸到顾律铭前胸,宋一停住了。顾律铭胸前的两点,在热水的冲刷下变得艳红艳红。顾律铭突然摸上宋一的腰,滚烫的触感让宋一狠狠抖了下,于是手掌飞快擦过□□。
宋一拧身挤了两把沐浴露,从屁股抹到顾律铭的小兄弟。指尖触及时,顾律铭搭在他身上的手忽的掐住了他的腰。宋一倒抽口气,湿滑湿滑的手一不小心顺着那物件一撸到头。
顾律铭难受地咕哝了声,眉头紧蹙。
宋一突然不知道该把手往哪放。顾律铭的那个起来了,总不能现在给他来个冷水浴降降火气吧。
顾律铭将头抵在宋一肩窝,难耐地蹭着,呼出的热气让宋一血液都有些热起来。毫无意识贴近人的顾律铭几乎把宋一抱了个满怀,两人身高相仿,下腹位置也差不多,这么贴过去,顾律铭的□□就靠上了宋一还软软的小兄弟。
停!宋一连忙赶在两人一起起火之前喝住顾律铭,“算我怕你了,小狗崽子。”
宋一唉声叹气地给顾律铭做手活,心想这都什么事儿啊。
宋一给撸得手都酸了,顾律铭才释放,并且高潮时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说你是小狗崽,你还真咬人啊。”
顾律铭舒服地抱着他,不撒手。宋一冲干净手心手指,才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顾律铭的背,摸摸他湿透的头发。
“这下满意了吧。舒服了?开心了?”宋一轻轻地说,话语被掩盖在水流声中。
抱了一会儿,宋一推开顾律铭,把他从头到脚洗干净,又把自己也洗干净后,拿浴袍裹住顾律铭就把他送到了卧室床上。
调好空调,给顾律铭吹干头发,再盖好被子,再回头,他已经睡沉过去。
出了客厅,认命般开始清理客厅的呕吐物,来来回回拖了好几遍地板,再点上檀香驱味。把顾律铭的脏衣服一股脑扔洗衣机,也忘了那件看起来就很贵的大衣是不是只能干洗。
做完这些,宋一身心俱疲。在冬日的深夜里奔波几个小时找人的疲倦终于席卷而来,给意识不清的室友弄了手活更是让他充满罪恶感。
他鸵鸟似的缩进被窝,闭上眼睛,陷入黑暗,于是便有了安全感,很快入睡,连手机是否有未读讯息也没有去查看。
第二天周六,宋一睡到日上三竿,头疼欲裂地起床后,看了眼手机。刘妍给他发了三十多条短信,基本都在道歉,最后那条是凌晨两点二十发的。宋一的头更痛了,他拿着手机思考着怎么回复刘妍,一边脚步轻浮地去厨房倒水喝。他从卧房出来,看到穿着睡袍的顾律铭正从洗衣机里拿衣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