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珩感到诧异。
同时,他心底压抑着的,那份秘而不宣的情愫,也在此时最为汹涌。
分明都是男的。
分明不可以。
他所恐惧的、逃避的一切,余景为什么能迎头直上,几乎将脚踩在他的脸上。
为什么?
因为祁炎吗?
那换他可不可以?
大胆的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如火焰般骤起,膨胀、炸裂。
震耳欲聋。
随后,冷却后的灰烬如雪一般薄凉,飘飘扬扬落在连珩心上。
他没得到答案,却明白迟了。
十七岁的连珩为自己的偏激与迟钝付出了代价。
那个从小保护着他长大的哥哥,彻底离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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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昨天压根就没说自己已经顺藤摸瓜扒拉出来那个女人了?”
连珩烦躁地“嗯”了一下。
人就是这样特别矛盾的东西,连珩想看余景伤心崩溃——如果想让他离开祁炎,也应该伤心崩溃。
可余景还没难过一点,他又心疼得手慢脚乱,连话都不敢说了。
因爱生怖,因爱生忧。
连珩这辈子所有的担惊受怕,都折在了余景这里。
“唉,没事。”
他身边的人端着酒杯,长时间的停顿,最终摇了摇头。
“事情总有败露的一天。”
连珩斜眼看过去。
“而他,你的宝贝哥哥、渣男锅里的青蛙,会在事情败露之前被温水煮到麻木,接受现实,相安无事地继续生活。”
连珩:“……”
“而你,我的朋友,纯爱战神、暗恋高手,终将孤独终老、一无——所有!”
周老板冲他举起酒杯,风骚地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