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不干那种傻事。
“洗洗吧,洗洗吧,”连珩攥着余景的衣摆,就差在床上撒泼打滚,“真的难受。”
余景被磨得人脑壳疼,只好端来一盆热水,准备简单给连珩身上擦一擦。
结果盆还没放下,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用脱裤子。”
连珩一挺腰,把裤子又给提上了。
“你能不能别乱动了?”余景摸摸他腿上的石膏,仔细查看了一下头尾连接处,“按常理来说你现在都不能出院,别在家折腾出问题了,我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连珩笑着说:“能怎么交代,交代是我折腾的呗,我这么大人了,自己也会交代,你还真把我当弟弟,觉得要一辈子对我负责?”
余景:“……”
他以前怎么没觉得连珩这嘴怎么这么欠?
“再吱声你自己洗。”
连珩当即把嘴给闭上了。
毛巾浸在热水里,余景卷了衣袖,拧干毛巾,握住连珩那只尚且健在的手腕,包住手背。
他擦得很仔细,五根手指都单独擦了一遍。
等到毛巾的温度降下来,再重新浸回盆里,搓洗两下,继续擦手掌心。
连珩指尖一勾,余景烦躁把他的手拍开。
听得沉沉笑声,掀起眼皮看过去,是连珩笑弯了的眼睛。
手指隔着毛巾,擦过肌肉紧实的手臂。
大约是水汽蒸腾带走热量,偶尔触碰到温热的皮肤,能感受到表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冷?”余景问。
连珩大言不惭:“我热。”
余景把毛巾盖他脸上。
又听得连珩嗤嗤的笑。
余景很擅长照顾人。
当然,不是天生的。
大学刚毕业那会儿,祁炎出去谈生意经常喝得烂醉回来。
一身的酒气,往床上一倒就不省人事。
余景给他换衣服、擦身子。
有时胃吐空了,后半夜饿得厉害,余景就得看祁炎心情起床给他煮粥或者下面。
那时不觉得麻烦,只觉得心疼。
祁炎白天一门心思挣钱,晚上喝醉了才能窝余景怀里絮絮叨叨说着零碎的情话。
余景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梦里都是祁炎的声音。
“在想什么?”连珩盯着余景看了许久,突然冷不丁问了一句。
余景回过神来,对上连珩的视线,一时间也有些茫然:“嗯?”
“在想祁炎?”
“嗯。”
连珩问得大大方方,余景也懒得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