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除了工人出事之外,还有一件大事。”陈光建喝了口水,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工地施工的时候,挖出了白骨。”见众人似乎不以为然,他接着说道:“白骨并不是一具,而是满满一大坑。”工地挖出白骨并不罕见,但挖出满满一坑的白骨就奇怪了。联想到工地发生的事情,在场几人神色都变了,满满一坑的白骨,听着就凶险无比。“我请专家看过了,这里原本应是乱坟岗,里面才会有这么多白骨。”在请和尚道士之前,陈光建也采取了科学的办法,请了相关的专家来辨认尸骨,考察地形。在专家的建议下,陈光建寻找了一块新地,重新埋葬这些白骨。因为白骨混在一起,辨认不出他们的身份,也不能立碑,但比工地那里的环境要好多了,可惜……“问题就出在这里,给白骨迁坟之后不过一天,这些白骨又重新回到了工地的坑里了。”因为这件事情,陈光建封锁了工地,宁愿亏损一点钱,也不能在近期继续施工了,继续施工受伤的可能不仅仅是这两个工人了。联想到光建集团以及光建商场出现的问题,和尚道士们一致同意先到工地现场去看一看,解决白骨的事情。许昭虽没多说话,却背起了随身携带的背包,和他们一起出发了。陈光建作为有名的房地产大亨,自然将一切安排妥当,许昭第一次体会到了乘专车去捉鬼的感觉。看坐在她旁边的和尚道士习以为常的模样,许昭感慨,城里真好呀,和尚道士的地位都比乡下高。察觉到许昭对他们的注视,出马仙李元对着许昭点了点头。他是三人中年纪最小的,大约三十岁左右,脾气也好:“你是第一次出来捉鬼吗?不用紧张。”李元以为许昭看他们,是因为紧张。道士张君撇了许昭一眼,心中不悦,阴阳怪气道:“不知这位小道友是何门派?小小年纪就敢独自出来接单,勇气可嘉。”许昭没听出张君的嘲讽,这道题她会。若是以前,她也不知道自己门派是什么。她只看过许观月的笔记,笔记上没提到门派名称。但在陆家捉鬼的时候,杨士奇曾问过许观月这个问题,许昭将许观月当时的回复复述了一遍:“我门派是天赋派,只收天赋出众之人。”许昭觉得自己是在如实转述许观月的话,认真回复张君的问题,但在张君听来则是许昭反嘲讽他,他冷笑了一声:“果然是年轻气盛。”就连与许昭搭话的李元也尴尬地笑了笑,现在的小姑娘脾气都这么火爆吗?只有无觉和尚从头至尾安静坐在位置上,仿佛没有察觉到车内的交锋。商务车内安静下来,只有陈秋渺叽叽喳喳的声音回荡在车里。“昭昭就是厉害,连你的门派也这么厉害,天赋派,听上去就气派。”陈光建尴尬,如果不是顾忌身份,他真想捂脸。他怎么生出这么一个看不懂脸色的傻女儿?幸亏商务车开得快,没过多久就到了城东工地。陈光建松了一口气,等他下车却莫名觉得有些冷。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觉得冷,陈秋渺也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怎么感觉有凉风吹过?”他们站的位置是工地的最前面,四面都被工地的墙挡住了,不应该有风能吹到他们身上。在车上的时候,张君阴阳怪气,但下车来、到工地之后。他恢复了专业状态,拿出罗盘,看着罗盘上不断晃动的指针,面色凝重:“不是冷风,是阴气。陈总,工地的问题果然极其严峻。”无觉和尚拿出佛珠,念了几句佛经,面色同样凝重。李元嘴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和自家的狐仙交流,手中也迅速拿出自己常用的宝葫芦来保护自己。只有许昭一动不动。张君忍不住嘲讽:“小道友,你的法器呢?”没想到大家人手一个法器,看到他们手中拿的东西,许昭有些羡慕。城里的和尚道士真有钱,法器已经是大路货了。但出门在外,即使再穷,也不能露怯,许昭淡定道:“我不习惯用法器,用法器影响我发挥,我的拳头就是最好的法器。”白蛇和黄大娘子深以为然,许昭要什么法器呢?她的拳头便是最好的法器了。即使他们现在是许昭的家仙了,他们也忘不了之前被许昭拳头支配的恐惧。许昭这句话颇有先前说自己门派是天赋派的那股味道,张君无话可说。果然是不懂事的小姑娘,一会儿真的遇到危险,她便知道世间险恶了。通过陈光建的描述,他们猜到工地情况险恶,没想到阴气竟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