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阿梁急了,“事关主子的清白。”
阿蟒一听这话,嘴角不自觉上扬了,竟让阿梁看出了慈祥的神情。
在陆清欢的威胁下,主屋直到天明都无人敢进去。
陆时渊是被脑后痛意疼醒的,缓缓睁开眼,只瞧昨夜将他打晕拖上床的凶手正趴在他的胸膛上,睡得正香甜。
他瞧自己和女子身上的衣裳都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可等回过神来,都不知道是该羞愧还是该生气,只好一把将人推开。
女子被人推开,这才捂着脑袋迷迷糊糊醒来,瞧见陆时渊一脸愤怒地瞪着她。
“小叔叔,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她的确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在他愤怒的眼神中退后了些,神情中莫名有些警惕。
陆时渊都快气笑了。
她还警惕起来了?
不知昨夜是谁拿银票砸他,说对他口出狂言要验货,甚至跟恶霸似的他打晕拖在床上。
他险些怀疑昨夜见到的不是陆清欢了。
“好、好。”
陆时渊气得发抖,连说了两个好字,让陆清欢越发混沌,他将枕边的一沓银票重重塞进她手里,面红耳赤地下了床,摔门而出。
他回了明理院,径直入了书房,瞧见案上的砚台,只觉得刺眼。
那丫头清醒时恭谨和顺,喝醉了却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堂堂陆家家主,大赵的丞相,却被自家侄女砸晕了脑袋当作小倌,同她就这样睡了一夜。
偏偏……他又不能责怪一个酒鬼。
气不打一处来,陆时渊只好一脚踹在书案上,狼毫笔稀里哗啦地摔下了笔架。
“哟。”
“一大早的跟个怨妇似的,该不会是被小娘子踹下了床吧?”
角落里不知何时坐了个赵宗炀,正兴致盎然瞧着陆时渊发怒。
要知道陆时渊往日向来情绪自持,像这样气闷至极,还只能拿桌子出气的时候,赵宗炀可从未见过。
“你怎么来了?”
陆时渊没好气,一个眼刀甩了过去,赵宗炀察觉不对,忙正襟危坐,脸上写满了八卦,“真的啊?你当真是与小姑娘私会去了?”
“滚。”
陆时渊很少有破防的时候,如此暴躁的模样,倒是让赵宗炀越发感兴趣,不过对方看样子正在气头上,他也不好多说,只好道:“我可是有正事来的。”
陆时渊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衣襟坐在桌案前,恍若又回到了往日光风霁月的模样,“什么事?”
赵宗炀叹着气抱怨:“还不是赵玥如今被关押的事情,让张贵妃夜不能寐,听说都病了好些日子,你也知道这个女人,仗着模样有三分肖我母后,霸着父皇的心。
张贵妃郁郁寡欢,父皇心疼得不行,如今夏日了,天气炎热,想带着张贵妃去避暑,这件差事交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