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初危险眯了下眼,道,“为什么?你要是不配合,我也就不会遵守承诺。”“你先看看我,多么的憔悴。这几天晚上没有一天是睡得好的。我是人,我需要充足的睡眠以及好好休息,再这么下去,过不了几天我就猝死了你信不信?”苏时圆没好气地道。傅念初观察了一下,确实能感觉到现在苏时圆的身体和精神都很差,有可能真的会猝死。于是只好不悦地收回了手,给了一个期限,“给你五天时间。”说完就消失了。这回苏时圆终于睡了一个久违的安稳觉。开始种第二块田!因为昨天没有傅念初的骚扰,苏时圆睡得比较好,早早地就醒了,而且精神饱满,浑身都是干劲,她要准备收拾一下其它荒废的地了。这个季节种水稻和玉米已经晚了,再隔几天,别的村民们都要准备收割了。苏时圆打算把东边的一块田收拾出来,现在正好可以种空心菜,这是她最喜欢吃的绿色蔬菜之一。吃过早饭,她要趁着太阳没出来之前赶紧下田,这个时候室外温度还不太高,是一天中干活的最佳时刻。说干就干,她拿着锄头和镰刀就出发了。这块田比之前种上的一号地要稍远一些,但总的来说还是离家挺近的。十几分钟后她到达了地点。这块田的面积比一号地要大一点,里面存着不少积水,目测大概刚好到脚踝,水面上飘着一些绿色的浮萍,一些杂草也植根在里面。此时空气中弥漫着不少水雾,远处的风景望过去朦胧不清,看不到全貌。隐约可以听见在周围忙活的村民的说笑声,和着一两声清脆的鸟叫声,构成了一幅和谐清新的画卷。苏时圆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微凉的空气涌进胸腔,随后带着体内的郁结之气吐了出去,这让她的心情变得轻快起来。干活啰!苏时圆褪了鞋子下了田,脚下的泥松软,很轻易的就陷入进去,随着每一次抬起移动,都在身后留下一个不浅的脚印。她先把杂草给清理了出来。由于没有犁和牛,她扛着锄头直接用锄头来把田里的泥土刨松,还好这块二号田并不算太大,徒手挖下来应该也花不了几个小时。但苏时圆高估了自己的体力。泥土虽然松软,但因为含有水,每一锄下去都会在锄头背面带起一块泥土,紧紧地贴在上面,这就增加了锄头的重量。此外由于锄头的长度不够,苏时圆必须始终够着腰。不过半个小时,她就感觉腰酸颈痛了,头也有点晕。时不时就要停下来站直身缓一下。锄了一半时太阳已经逐渐往头顶上靠了,苏时圆的脸上还有脖子上全是汗。她忘了带一条毛巾出来,为防汗水流进眼睛里,只能草草用胳膊擦掉。感觉手都快没劲了,苏时圆终于把田给锄完了,站直身往田坎上走去。脚在水里面泡了一两个小时都有些发白发皱,还沾了不少黑泥。把脚伸进水里洗了洗,苏时圆发现脚后跟和小腿上有两只黑色约有小指头大的蚂蝗附在上面,摘了一片稻叶将其刮了下来,脚后跟已经被咬了一个口子,往外流着血。苏时圆倒是没在乎,浇起水来冲了一下。夏季就是这样,田里面经常有虫,其中蚂蝗是最让人头疼的。有些田里蚂蝗多了,下去一会上岸时,两条腿上有可能就挂满了蚂蝗。它们专吸血,而且在水中时,经常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就是吸血时也几乎不会造成什么痛感,有时候没注意到,它们吸饱了就自动脱落了。当发现这种虫附在皮肤上时,最好不要用手去硬扯,否则蚂蝗的吸盘要是断在里面,可能会引起感染,用稻叶就可以轻易地把它们刮下来了。苏时圆想起小时候父母去世的时候,自己才九岁,但为了生存也要学着大人们下田干活。累还不是最主要的,更让她感到崩溃的就是蚂蝗这种虫。黑而软的身体首先就让人对它没有好感,而且虽然吸血时不疼,但是它造成的伤口流出的血看起来还是十分恐怖。苏时圆第一次下田上来后,看到好几条蚂蝗正附在腿上吸血,当时就吓得小脸煞白,眼泪哗哗地流,鼻涕眼泪糊了满脸。但农活做多了也就不害怕了,因为除了稻田里的蚂蝗,还有玉米上的白色玉米虫,大白菜上绿色棉铃虫等等各种各样的虫,要是连虫都怕,还怎么种庄稼。于是一段时间下来,也就见怪不怪了。这会,苏时圆还把蚂蝗捏起来把玩。它的身体软软地,把玩了一会她休息得差不多了也就扔了,此时太阳已经几乎升到了天空的正中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