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闻元说那鬼胎不会追上来,可苏时圆仍然不太安心,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收拾收拾,立马出院,到其它的医院去治疗。她只想远离这块地方。于是当天她就办了出院手续,急匆匆地来到了火车站。考虑了一会,买了一张去往g市的火车票。g市,正是她没回村前待的时间最长的一个城市。经过一天的颠簸,苏时圆终于到达了千里之外的g市。下了火车的那一瞬间,她心中的担忧多少减轻了些。穿过熙攘的人群,她身上只背着一个单薄的双肩包,里面甚至连件衣服都没有。而且因为坐了一天的火车,苏时圆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好不容易强忍着到了g市的中心医院,她躺在病床上才好受了点。这个病房里有三张床,苏时圆被安排住在靠着窗边的那个床位,而左边挨着另一个女生的病床,剩下的一张床则空着。这个女生自称叫张杏,已经在医院住了十几天了。她的脸色比苏时圆还要苍白,黑眼圈十分明显,显得很憔悴的样子。张杏也是自己一个人呆在医院,两人年龄相仿,很快就聊了起来。“这十几天我都是一个人在病房里住着,好无聊啊。你来了咱们俩就可以说说话了。”“对了,你看电视吗?我把电视打开,刚才我看到一个可好看的电视剧,男主角特别帅。”张杏微微笑着,眼睛眯起来,看起来是个柔和又带着点俏皮的女孩子。苏时圆点点头,见电视机一开,男主角出现在大屏幕上的那张俊美的脸,同意了她的说法。张杏就甜甜地笑了。很快时间到了晚上。张杏早早地睡下了,只有苏时圆还睁着眼,没什么睡意。其实苏时圆匆促地赶了一天车,不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挺疲惫,但想起鬼胎那件事,还是有些害怕鬼胎找上门来,一颗心悬在空中,落不下实处,也就睡不太着。直到半夜两三点的时候,苏时圆睡意上涌,打了个哈欠,这才准备睡下。谁知这时,原本睡熟了的张杏忽然全身一抖,嘴里发出了语义不明的声音。苏时圆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张杏的身体抖得越来越剧烈,声音也逐渐增大,仿佛很痛苦的样子。苏时圆赶紧按了紧急呼叫铃,叫来了护士,随后下了床,走到了张杏的床边,想要看看她到底怎么了。不料张杏却突然张开眼睛,坐了起来。她的脸色很难看,眼神阴沉冰凉,嘴唇紧抿,跟白天的张杏仿佛不是一个人。苏时圆一惊,心颤了颤,动作顿了下来。然而下一秒,张杏眼中的异色又褪了下去,恢复了正常。“时圆?”张杏迷茫地说了句,然后低头,发现自己坐了起来,全身莫名酸痛无力。苏时圆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退,靠到了自己的床。“你没事吧?你刚才一直在抖,还在叫,我怕你出什么事,就叫了护士。”话音刚落,门被敲响,护士已经赶到,推开了门,推了推眼镜,快步走了进来,边走边道:“怎么了?”苏时圆指了指张杏,“她刚才一直在抖……”“二号床,有什么不舒服的吗?”护士看了看她的床号,直接询问道。结果张杏这时却摇头,“谢谢,我没什么事……”她虽这么说,可苏时圆总觉得她好像有话没说完似的。不过张杏一直坚称自己没什么事,护士也就没放在心上,很快就走了。现下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两人。“你真的没事?”苏时圆不确定地问道。刚才她看张杏反应剧烈,实在不像没事的样子。张杏这回沉默了一下,才犹犹豫豫地道:“应该没事吧……哎,其实我也不知道,几个月前我就突然有了这毛病,半夜总是像被鬼压床似的,心口闷,有时候睡着睡着就惊坐起来。”“我看了几家医院都没查出什么,可能就是梦游吧。我也治了一段时间,不过好像没什么用,我家里人不管我,我自己也没什么精力和钱去治,就索性懒得管了,反正也没什么生命危险,我都习惯了。也许后面她自己就好了呢。”说完,张杏就打了个哈欠,一幅困得不行的样子,“时圆,不好意思啊,把你吵醒了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时圆总觉得刚才那一幕格外的诡异,尤其是她此前经历过灵异事件,这时就有些敏感。听到张杏这么说,她心里就有些忐忑,摇了摇头,“我就没睡着。”张杏有点惊讶,眼睛睁大了些,“你这么晚还不睡啊?我可困了,我先睡了,要是你还发现我乱抖之类的,吵到你了,你把我叫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