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婶子刚打算到你家找你呢,正好你在这,婶子也难得跑一趟了。”苏时圆有些疑惑,“婶子有什么事吗?”“是这样的,昨晚上有个流浪的女娃经过了我家门口,她说她是其他村一路流浪过来的。婶子看她年纪小小就靠乞讨过活怪可怜的,又是晚上,就留她下来歇了一夜。这不今天下午她说要走了,可身上衣服都破烂得不像话,肉都漏在外面,一个女娃子实在是不太像样,就想来问问你有没有以前穿剩下的衣裳,给她换换。婶子的衣服都太大了,不合适她。”苏时圆想了一下,还真有,于是就回家拿了两套小时候的衣服给了张桂花。衣服虽然旧,但好歹是干净能穿的。回忆至此,那天张桂花一直表现得都很正常,行为举止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她想着,这两天她近距离接触过的几乎只有傅伟业冯经年,还有就是陈桂花。傅念初说自己身上有怨鬼的腐臭味,那只能是从他们三人身上沾染的。而冯经年是道家的大师,他不可能是,傅伟业是跟冯经年一伙的,也不太可能。会不会就是陈桂花?如果陈桂花就是傅念初口中所说的怨鬼的话,那一定是最近这几天,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陈桂花是被鬼附身了,还是已经被鬼杀了占据了身体?如果是在以前,苏时圆不会往灵异鬼怪这方面想,甚至可能不会察觉到不对劲,毕竟在遇到傅念初之前她从来没碰见过灵异之事,但此刻一只厉鬼就躺在她旁边,这已经充分说明这个世上真的有超自然事件发生。苏时圆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正入迷之时,感觉到傅念初在拉扯她。“去洗澡!”傅念初命令道。苏时圆身上染上别的鬼的气味让他很不舒服,有种仿佛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玷污了的感觉,心情极为不爽。“等等,刚才你说的怨鬼是认真的?不是骗我的吧。”“有什么可骗的。”傅念初冷冷扫了她一眼,把她从床上捞起来,推到了地上,再一次说道:“洗澡去。”想到傅念初说的自己身上有腐臭味,她即使自己闻不到也不由得嫌弃起来,大半夜地烧火热了一锅水,洗起澡来。洗完了澡,苏时圆赶紧回了房间,按住了傅念初乱摸的手,犹豫地说出了她觉得的陈桂花有些异常的举动,然后道:“据你看,你说陈婶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她是不是你说的怨鬼?”傅念初皱眉略沉吟,还是道:“我不能百分百判定。但如果你的感觉没有错,至少说明她很有问题。”苏时圆一脸挫败,她就是不敢肯定自己的感觉和判断是否准确,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苏时圆内心是不愿意认定陈桂花就是傅念初所说的怨鬼的,毕竟她帮了自己许多,是自己在村里面感情最深的一位长辈。“我有个事情想问你,你说什么情况下人死了会变成……鬼?”“我不知道。”苏时圆有些意外,有心想问他你不就是鬼,你怎么变的?但又怕这话惹怒傅念初,只好咽下了。然而紧接着傅念初又自己开口了,“但至少有一个条件,死时极为不甘。”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倒是很平静,仿佛跟自己丝毫不相关,但苏时圆脑海里却不由得浮现出一个画面。傅念初生前最后的那几天虚弱地躺在床上,没有医生治疗,只能活生生看着自己病死。苏时圆垂下了眼,没有说话。心里却想起再隔一天就又要去跟冯经年碰面拿黄符了,怎么感觉傅念初的魂体没有什么被削弱的迹象呢?苏时圆悄悄地仔细打量了他一下。或许现在的黄符还没发挥作用,得再贴几天。隔了一天后到了与冯经年傅伟业碰面的日子,她按照时间过去了之后,快速地拿到黄符就离开了,结果在回来的路上她从村民那听到了两个重大的消息。一个是孙玉兰的尸检结果出来了,但法医解剖后发现她的身体,外伤内伤都没有,死因成谜。还有一个就是白心草也突然失踪了。据说白心草的女儿在昨天晚上就发现她不见了,出去找了一夜,都没有找到人,这才赶紧报了警。即使目前还不知道白心草是否已经遭遇不测,但村民们也都恐慌了起来,几乎认定白心草已经死亡。一时之间,村子里流言四起。不少村里的老人都声称是鬼怪出来嗜血了,当然一些年轻人并不相信,认为就是村子里的人用了某种不明手段杀的。而苏时圆有些恍惚,回到家忍不住开始思考起这两种说法。如果是就像村子里的年轻人说的那样,是村子里某个人干的,但孙玉兰死因蹊跷,内外伤都没有发现,正常人的手段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