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靳心里酸涩难忍。他后退一步,轻笑出声,“所以你是打算接受文牧吗?”金媞媞瞪圆了眼睛。原来他看到了那条消息!原来那天早上他问有没有人追她是在试探她!金媞媞又羞又恼,“你怎么能偷看我的微信?!”肖靳心口刺痛,为了维护文牧,她竟然倒打一耙。他对她的好她全都视而不见。他点了点头,声音淡淡地说:“你说得对,我们就是联姻关系,不是你也可以是别人。”金媞媞胸膛起伏,强忍着泪水。果然,他对自己好只是因为她是他的未婚妻。他可以对任何人好,并不因为她是金媞媞。肖靳把手从门上拿下来,他微垂着头说:“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说着他替她关上了门,转身离开了。金媞媞静坐了许久,她找出自己的行李箱,一件一件把自己的东西收了进去。化妆台上躺着那只肖靳给她的钢笔,那时候他说就当是给她的订婚礼物了,她还笑他小气来着。她胡乱抹了下眼睛,把钢笔小心翼翼地装进了包里。金媞媞是在早上肖靳去集团之后搬走的。清晨飘了点小雨,金媞媞给秦沛打了个电话,秦沛二话没说,立即跟台里请了假风风火火赶到天合居,帮金媞媞把常用的东西一齐搬走了。两人回到秦沛家,头发都被雨水打湿了。秦沛给金媞媞扔了条干毛巾,又煮了两杯姜茶端过来。金媞媞小口喝茶,整个人都蔫蔫的,像颗风雨中的小豆苗。“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秦沛问道。金媞媞轻轻叹口气,把之前的事说给秦沛。“沛沛,你说是我想多了吗?”她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茫然地望着秦沛。秦沛第一次见金媞媞这样,心疼极了,恨不能去撕了那个什么班花,“傻姑娘呦!就你觉得自己想多了。这种绿茶我见多了,她显然就是对你家肖总没安好心。”金媞媞的小脸更皱了。秦沛越想越生气,“你家肖总也不是什么好人,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就是看你年轻漂亮想占着你,又不想和别的女人保持距离。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渣男贱女,呕!”“宝贝早上好!”渣男扑腾两下翅膀,以为自己被点名了,挺着脖子叫。秦沛朝它吹口气,“闭嘴吧傻鸟,没叫你!”渣男:“……”金媞媞抬眼瞥向秦沛,小声说:“也不是的,是那个女人找他。以他的身份地位肯定有很多女人惦记的,但我认识他这么久他其实一直都还挺自律的……”秦沛一愣,奇怪地看向她,“金媞媞,你和谁一伙儿的?他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搬出来?他好的话就应该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你有吗?”金媞媞小嘴一扁,彻底哑火了。秦沛凑近她,语气认真地问:“媞媞啊,你对肖总……是不是……”金媞媞双手捧着喝空了的杯子,眼巴巴地望向秦沛,“还想要一杯姜茶。”秦沛深深看她一眼,无奈地出去倒茶。天合居。阿姨来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金媞媞的东西都搬空了,连鹦鹉都不见了。她给金媞媞打了个电话却无人接听。阿姨想了想又给肖靳打了通电话。彼时肖靳正在听安程汇报本月财报,看到家里的号码犹豫一下示意安程稍等。安程规矩地退到一旁,见肖靳接起电话,忽地坐直身体,眉头越皱越深。“肖总?”见肖靳挂断通话,安程担忧地叫了他一声。肖靳紧绷的脸上带着些淡淡伤感的神情,他的声音低沉,“媞媞走了。”安程愣了一瞬,什么叫“媞媞走了”?去哪儿了?为什么走?安程满脑子问号。肖靳:“离家出走了。”安程:“?!”“那……要不要去找?”安程问。肖靳轻轻挥了挥手,“你把财报发到我邮箱吧,晚点我再看。”安程点点头,转身出了总裁办公室。肖靳仰靠在椅背上,胸口堵得喘不上气来。他心里难过又很委屈。这种难过和委屈以往甚少出现在他的情绪中。他一向所向披靡,即便身处困境只要他还一息尚存就可以绝地反击。他似乎永远身披战甲,刀枪不入。可现在的这种难过和委屈源于被最在意的人猜疑,仿佛他最柔软的地方被人刺了一下,让他真切地感受到疼痛。然而在听到阿姨说金媞媞的东西都不见了之后,那种失落和担忧远远战胜了他的难过和委屈。肖靳坐立不安,即便知道金媞媞大概率不会出事,他还是放心不下。他甚至有些怨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晚一点出门?!肖靳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情绪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