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时打扰了人家接吻,还若无其事收起手机,假装凑巧路过的样子,单手慵懒地抄着裤袋:“老子也没听多少。”
“没听多少,是多少?”
“你说念书时被大款看上,想花钱包养你做情人,跪在床沿哭着求小瞎子正式你的爱,你要报恩,也就这些……”
谢忱时一股气说完,邢荔的杀心更重了。
“哦,还有。”谢忱时似笑非笑勾起嘴角,落下一句:“还看见你起色心。”
……
叮的一声作响,静寂的主卧里亮起手机微光,很快被女人伸手拿过来,点开看,过了会,指尖轻点暂停的视频按键,转回头对躺在身侧的傅容与说:“忱时给我发了个视频,是邢荔和你弟弟的——”
傅容与手臂将她抱到怀里,眼皮都没睁开,嗓音低哑:“嗯。”
暗光里,谢音楼仰头继续看他:“他们应该在一起了,你不关心吗?”
“早该在一起了。”
傅容与那点困意被她打扰,便伸出修长的手伸到被子下,轻而易举地解开丝绸的睡袍衣带,一边往里探索,一边语调平静告诉她:“你知道邢荔名下存款剩下多少吗?”
他用的剩下,不是攒了。
谢音楼满脑子都是视频里的画面,没细细琢磨,下意识地说:“几千万?”
在公司里,邢荔的收入来源不仅是傅容与支付的高额薪水和年终奖金,还有经常混迹内部论坛,平时抽空就赚点倒卖八卦的悬赏钱。
这些足以让她生活锦衣玉食,给自己攒下一笔实现自由的财富。
傅容与低首,连带薄唇的热息都洒在她脖侧说:“一百万,名下没有任何不动产,连住处的公寓都是租的。”
谢音楼眼眸划过惊讶,先握住他修长的腕骨,以防影响到她思绪:“狐狸不是最擅长敛财吗,她租房子住?”“自从容徊瞎了后,邢荔就开始偷偷的做慈善,每一笔钱打出去都是以容徊的名义,在偏远山区盖学校,给他积德。”
傅容与眼神在暗色里深浓不明,未了,又语调缓慢道:“两年前她找我预支过一次项目奖金,我让陈愿调查才得知。”
所以平时邢荔在公司内部群倒卖消息,赚点中间商差价,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音楼脸蛋认真想了片刻,贴着他说:“一个爱财如命的女人能为了容徊把身家都捐出去,她有这份情,要不是容徊病的重,确实是早该在一起了。”
说罢,谢音楼想起什么似的,将手机重新拿过来。
警告了下她那个疯批弟弟,别拿视频威胁邢荔。
她太懂谢忱时的性格了,能做坏事时,绝对不错过任何机会。
这条警告消息直接石沉大海在了谢忱时的手机里,很长一段时间,这段视频都成了邢荔屈服于淫威之下的软肋。
一转眼到了三天后的周末。
汤阮将《蝶》用木箱装好寄到了谢家,正午的阳光从落地玻璃窗透进主卧内,空气的温度适宜,柔和地洒在了挂在衣架上的那件绣工精致的黛紫旗袍上。
蝴蝶刺绣缠绕腰身,孤品面料薄如蝉翼,每只蝴蝶在丝线一般的光下显得颜色柔靡。
谢音楼胸前裹着白色浴巾走出来,慵懒挽起的长发垂落几缕发丝,黏在一小片雪肌上,她走到旗袍前,卷翘细密的眼睫静静打量了上面刺绣半响,随着浴巾沿着脚踝落到地毯上。
一截纤细的手腕抬起,将旗袍轻轻地拿了下来。
谢音楼足音轻柔踩着,走到衣帽间去换上,搁在梳妆台的手机里,躺在一条陈儒东发来的消息:「谢小姐,访谈地点是新闻台的直播间一号,会派专车来接您。」
四十分钟前。
谢音楼简单的回复道:「好的陈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