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回头,纳闷的打量着周辞宴。
幽暗的灯光下,他脸色瞧不出几分苍白,薄唇向上挑着,那双眸子邪肆又轻浮。
他没有强留她,而是很轻的撂下一句,“棠宝,早点休息。”
那一刻,谢棠的心口疯狂摇颤。
不知是被他这张脸勾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出了院子,她整个人还都是恍惚的。
夜色正行,今夜的月亮不圆,悬在上面,像是被谁咬了一口似的。
刘姨为周老太太披上披肩,“老太太,起风了,回屋吧。”
老太太压回眸,抬手。
刘姨掺着她往回走。
“谢棠安置好了?”
“都这个点了,应该早就睡下了。”刘姨应道。
老太太哼了声,“那可未必,你送她时,她没问些别的。”
刘姨收敛着眸,一路盯着地面,“问了,老太太慢些。”
“说说看。”老太太抬脚,跨进门槛里。
刘姨应道,“问隔壁住着谁,说嫌吵。”
“我看她问这话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老太太叹了口气,“唉,孽缘啊,孽缘。”
刘姨压着身子,温声劝道,“老太太你就别瞎操心了,孩子们的事,自己会处理的,而且我看小少爷不错,虽说是个闹腾性子,但比起大少爷更知心,若是谢小姐跟小少爷在……”
“住嘴!”
周老太太厉声呵斥,瞪了刘姨一眼,“我这把岁数都没糊涂呢,你年纪不大,脑子就成了浆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刘姨被骂了,蔫蔫的不敢吭声。
“不论周辞宴是什么性子,单凭他父亲那一条关系,这两人就没可能,你也别扯什么上辈子的事跟小辈没关系,那是他父亲,怎么可能扯得开呢。”
老太太眼里的光黯淡下来,提起过往,她心口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她捂住胸口,指着刘姨让她去拿药。
刘姨不敢耽搁,忙找出药,倒了杯水递到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别想那些前尘旧事了,吃了药,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
每每提及旧事,老太太心疾的毛病就要犯,吃了药,才有所好转,就着药劲,老太太睡了过去。
倒是谢棠,被男人撩拨地精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脑子里只装的下那张脸。
一直到了后半夜,她眼皮实在招架不住,沉沉的睡过去。
早上起来,她打算去看看周辞宴。
可没等进院,就被人拦住了。
两个男人穿着周家的工作服,守在门口。
“谢小姐,小少爷在这个院子养伤,不宜打扰。”
谢棠视线扫过两人,明明昨天还没有,今个突然多了两个守卫,不是防她是在防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