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怕的。
温成拍了下她被子:“我又不傻。”
他随手拆了医生给她包的药,白色的一片纸,里面放满了各色的药片胶囊,花花绿绿,散发着令人胆颤的苦味。
温暖却像闻不到般,一捧吃了个干净。
她从小吃药,早已习惯。
温成错开眼,把药纸拿在手上:“我今天去工地了。”
温暖拧着鼻子温开水,吃过药后,喝水都带着一股苦味。
“我跟孙老板他们都说过了,禁止他们再往你面前瞎凑。你自己也注意点,别谁胡乱地拿了个冰棍就把你给骗走了。”
不想听的话温暖都当没听见。
只不过,片刻后,温暖还是提醒了句。
“别动他。”
温成第一反应就是伸手碰她额头,在温暖的注视下,又讪讪放下。
看着脑子也没糊涂。
但温成显然还是想偏了。他不可思议,神色复杂,凝视她许久,像极了一个多次将孩子原谅的父亲,满脸慈爱着接受现实。
“你真看上了那个人?”
最后一个字落在空气中都显得轻飘飘,相当有灵性。温成吞了好几个词,犹豫着没开口说“东西”。陈源虽然穷,但至少还算体面,有学问有人脉有能力有长相,而且还是城市户口。
温成想了想自己刚刚见过的那个男人,沉痛地闭了闭眼。
别人是消费降级,他妹这他妈消费跳崖。
“他还有用。”温暖一眼就看出温成想歪了,隔着被子踹了脚他。
冰糕这件事,盛渊说冤也算不上,她可是再三问过。而且,盛渊也未必居心有多良,一根糖水冰棍换了个奶砖雪糕,她怎么不知道盛家什么时候做起了慈善?
见色起意的老男人,跟上辈子一样,也是用小给大,端着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样。结果呢,还不是勾着她结了婚。
重来一世,温暖打死都不相信盛渊的干净。
所以,现在甭管盛渊是出于什么目的,温暖都持怀疑态度,且偏不如他意。她最不喜欢的就是看盛渊一切都游刃有余,全在掌握的样子。
对于温暖说的话,温成毫不迟疑地相信了。
他不势利眼,也不会想让亲妹嫁个高门大户。但千娇万娇养大的姑娘,再怎么着也不是个工地里干活的农村人能肖想的。
绝对不可能。
温成眼光变得很快,对盛渊早就没了之前的好感。他三下五除二地将手里的药片纸叠成了个小船,放在了脚边除热的水盆中,里面已经飘着了好几个。
每次阿姨来倒水的时候,总是格外小心。
“等你好了,来厂里上班吧。”
毕竟是住过集体宿舍的人,温成顺手把床铺翘起来的一角折平。
“别怕,哥带着你。”
温暖从报纸间抬起头:“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