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姐说这件事,是觉得我有点冤吗?”
“不觉得。”温暖答得很快,没有丝毫的脸红心跳,“我只是觉得盛同志有做慈善的天赋。”
盛渊沉了一晚上的脸难得地荡开了些情绪,似疑惑,更似惊讶。只一瞬,很快又木成一张脸。
温暖也没想过跟他细细掰扯,目光转过时朝着他看了片刻,突然就笑了,又浓又密如扇子般的睫毛轻颤在空中,盖不住地趁火打劫的欢快劲儿。
“我可不做慈善,要是想分期的话,我有个条件。”
盛渊望向她,白皙的皮肤上嵌着两颗漂亮的杏眼,眸间门含水,宛如星辰,滑过不怀好意的狡黠。
只是现在的大小姐状态确实比刚刚状态好上多了。
他垂到裤缝的手指轻捏:“什么条件?”
“听说过银行贷款吗?”
盛渊点头。
“那就得了。”温暖朝他笑,眉眼间门俱是灵动,“咱们这跟他们差不多,只不过还款利率不安银行走,按着你当月的收入来。”
现在银行贷款利率普遍不高,但盛渊不一样啊,这人就是个行走的指数函数。
“先按个二十年算吧。”
二十年后,每个月就算提盛渊工资的一个点,钱都是想象不到的多了。温暖觉得自己可太聪明了,什么银行股票能有浅滩卧蛟的潜力大?
盛渊没答应,只看向她:“大小姐是觉得我以后一定会成功吗?”
他现在一个月挣个三四百的工资,偶尔加上外快也将将翻倍。一个月撑死十几块钱的利息,还不如欠款利息的零头,他不信大小姐能看到眼里。
这并不是笔划算的生意。
“不然呢?”温暖反问,“总不可能是因为我心地善良吧?”
盛渊没说话,像是被噎着了,半响后,才补充。
“温小姐不怕我每月虚报?”
“应该不会。”
盛渊不是那样的人,他没学问、没家世、没人脉,靠着自己走到那样的高度,全靠他对自己的严格要求。
他的每一天生活在温暖看来都是在受罪,也只有他自己甘之如饴。
盛渊不知道温大小姐哪来对他的那么多自信。他来海市那么久,遇见过很多人,质疑总是大于肯定,嫌弃厌恶永远都占主流,包括很多对他看似欣赏和善的人却也总会暗暗敲打,私下怀疑。
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从未想过把肯定不要钱往他身上堆得人会是嚣张跋扈的温大小姐。
但盛渊还是拒绝了。
他回头,隔着一扇透明的窗能望见里面快把蔡叔讲哭的律师和秘书,个个都斯文有礼,西装革履。
“换一个吧。”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他不可能放任自己占人小姑娘便宜。
大小姐还小着呢,想什么都简单。
温暖有些遗憾:“可你也没有什么能交换的了?”
现在的盛渊贫穷、落魄、没什么文化、还有一堆的家庭压力,实在是糟糕透了。也就一张脸能看,身材也不错,但她现在又不是遇不见更好的?
海市体院一扒拉,高大威猛的十八岁男大指不定都还会喊她姐姐。
她不是圣人,很难不心动。
盛渊猜不透她现在的想法,只是觉得她那幅满是遗憾的小模样有些可爱,忍不住扬了扬眉,在无人注意的空间门里。
他放低声音:“我欠你一个要求,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