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出来了。
怎么有点一发不可收拾的惊悚感。可那是小行啊,他和小行相依为命,为什么要害怕他呢?
陌生的诡异害怕来得快散得快,然后只剩发愁了。陈继愁容满面地倒床上,拿被子捂脸,头脑风暴地思考到底用什么理由回复小行才显得真实。
“当当当——当!”
酒店房门蓦地被敲响,力度很大,门板震颤。
陈继“咻”地一下坐起来。
房门外,敲门声停,周絔行冷漠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传进来。
“陈继,开门。”
23
陈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的门,只知道门开那瞬,周絔行阴沉冷戾的面容冲击性极强。
尽管这张脸依旧棱角明晰俊美无俦,但陈继被一双墨黑的眼睛紧紧锁定的那一刻,犹如被世界上最毒最阴冷的毒蛇盯上,下一秒就会被拆吞入腹。
“我”陈继想解释,很想解释,但没能发出一丁点声音。
从周絔行的视角看,他就只是动了动嘴唇,紧接着闭上。
一副任事态发展不愿辩解的摆烂模样。
“不想和我说话?”周絔行体贴地问道。
陈继连忙摇头,脑袋晃出残影:“你”
还是没发出声音。
周絔行笑了下:“那你想和谁说啊?”
此时此刻,他不笑的时候陈继虽然有点没出息的害怕,但并不感到恐惧,单纯的生气是能哄的。但是这诡异的微笑,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脊背的汗毛一根一根直楞楞地竖起来。
周絔行的眼睛越过陈继的肩膀往玄关后面的小客厅看:“你房间里有谁?”
这时他还是理智尚存的,懂得要先询问陈继的意见,不能硬闯进去。
时刻处于忍耐与疯的边缘。
“没有!”这句话陈继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回答得很快很急,“我房间里就我一个!”
“咔哒。”
开门声自身后响起。酒店走廊又长又窄,逼仄,两道对门的房间相距不过一百五十米,这点儿动静在深夜里显得特别清脆。
“陈继,大半夜的不睡觉谁来找你啊。我刚才下了单,尺寸最大号的套丿套,最多十分钟就能送到,我现在先来找你啊——唔唔唔唔唔唔?!”韩熵刚洗完澡,开门时脑袋顶着毛巾,湿漉漉的头发一半滴水。
尽职恪守的吸水毛巾遮挡了韩熵的视线,他没看见周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