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哭的方式有很多,用不着拳头。”周絔行吃完最后一口蛋糕,嘴里既苦又甜。
陈继脸木了:“”
吃完任何黑巧克力制作的东西,当事人都不敢露牙齿。陈继起身去漱口刷牙,周絔行收拾完垃圾,明天下楼的时候再扔,也跟去了浴室。
吐掉满口白沫,掬水洗了把脸,陈继突然想起一件事,从镜子里皱起眉。
“周絔行。”
周絔行洗完脸没擦,下巴有水滴落,抬眸看镜子:“嗯。”
陈继转头,严肃地问:“你怎么认识的陈丰年?”
周絔行:“我不认识他。”
“今天你和他明明第一次见面,却立马叫出了他的名字,还说不认识。”陈继说道,“你有什么秘密没告诉我?”
周絔行认真地说:“哥,我只是认识你。”
陈继一时没懂,而后他醍醐灌顶,不知道自己猜没猜对,头皮已全然发麻。
“你调查过我?”陈继声音低微,试探着,“你比我早知道我的身世?”
周絔行沉默不捂。
他表情未变。显而易见,这是一种默认。
陈继不可置信:“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周絔行说:“我只是想知道是谁抛弃你伤害你而已,你不需要知道这些。”
陈继说道:“可我有权利知道的啊。”
周絔行:“你不用知道。”
他并不是非要隐瞒,陈继当然有权知道。
可周絔行自私自利,他担心陈继知晓真相,会被血缘关系引导,回到他所谓的父亲身边。
身为母亲的陈茯苓,已经把陈继带走了一回。陈丰年离得那么远,周絔行才不会赌。
只要他想,陈继哪里都不能去,但是像陈丰年的出现是不必要的麻烦,最好不要滋生变故。
陈继感到气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最亲的枕边人查了个底朝天,而他还跟二傻子似的,觉得他的好弟弟单纯。
他余光凌厉,从眼角射出的视线仿佛淬了一点冰碴:“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周絔行说:“可能知道。”
陈继由侧身转正,完全面对周絔行。他又像周絔行跪祠堂回来的那天晚上一样,下巴对着坚硬地面一点。
“跪着跟我说话。”
这次周絔行没有愣住,一副已经见过世面的姿态,毫不迟疑地跪了下去。
陈继问道:“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知道的很细致吗?比我本人知道的还要多吗?”
周絔行抬眸,明明跪着,却有一副睥睨的冷然气质。
他看着陈继的眼睛,深沉地一语双关:“除了里面我还没碰过,目前不知道全貌,你的外面我哪里都碰过——事无巨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