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眼睛直盯着对面卧室和书房,发着抖不敢吭声。
“你,别伤害我”他无声地说,眼泪惊惧地落下来,“小行”
周絔行亲昵地蹭他的额头,说道:“关于这一点,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书房到了,他一手拖着陈继的整个身体不让他往下坠落,一手握住门把手轻轻推开,里面是黑暗的:“哥,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包括我。”
陈继摇头磕绊,道:“可你现在”
周絔行笑了声:“我现在不叫伤害你,”垂眸看进陈继的眼睛,“叫爱你。”
“我跟你说过了,爷爷听不见房间里的声音,你害怕,总担心他会发现我们的秘密。”书柜门向两边打开,周絔行走进去,每走一步对陈继都是折磨。
他腿脚不便,攀搂着周絔行的脖子苦苦哀求走慢一点,他有点疼。
周絔行道:“既然如此,我带你下去。”
陈继看着书房里微弱的光越来越远,更绝望了:“我不想来这儿小行,求求你了”
周絔行说:“到了。”
陈继大声哭叫。
新的深渊。
温凉的额头贴上来时,陈继觉得很舒服。
他眼睫乱颤,陷在什么恐怖的梦里,嘴里没声音地说着“不要”“我不会跑”“我保证不离开你”等等胡言乱语的话。
“哥。”周絔行轻声喊,眉头后悔地蹙起来。
陈继的额头很烫。
七点时周槊敏以为周絔行没起床,过来要砸门。谁知手杖刚抬起来,面前的卧室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小继”能起这么早不赖床的肯定是陈继,看清人时周槊敏惊了,“你起这么早?”
“嗯。”周絔行说道,“我手机在书房,去拿。”
低垂着眉眼说话,一副仿佛犯了天大错的模样。
周槊敏威严道:“手机为什么在书房?拿来干什么?”
周絔行:“喊家庭医生。”
周槊敏一慌,立马道:“小继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没事。”周絔行眼睛垂得更低,“哥发烧了。”
说完不等周槊敏继续盘问,径自去书房拿手机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这通烧来得气势汹汹,陈继的脸颊通红,叫不醒,看着非常可怜。
周槊敏心疼坏了:“这是怎么了?昨天你们出去玩雪了?感冒成这样?”
家庭医生利索地给陈继挂上盐水,他是个中年男人,二十年前是年轻人。
他看了眼周絔行,不知想起什么,嘀咕道:“我服了”
这时周槊敏耳尖道:“小方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周老你不用太担心,”家庭医生说道,“只是感冒,输完液喝点消炎药就好了。小继平常跳舞体质好,又是年轻人,恢复会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