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熏陶,周絔行一样稳。
周五,天降小雪。雪霰子扑簌簌地往下落,遇羽绒服发出轻微声响,像白色的跳跳糖。
下周一元旦,放假三天。
“低头。”陈继喊着说。校门口人来人往乱哄哄,全是迎雪出门的学生,对面小吃街高喊吸引顾客,他不喊不行,“雪粒子淋你脖子上了,围紧点儿。”
周絔行顺从地低下脑袋。
陈继帮他把围巾掖好,然后继续往对面的车位走。
没带伞,周絔行抬手放陈继额前,防止雪霰扑过来眯眼。
其实也就五分钟的路,两个人腻腻歪歪,韩熵从街对面冒出来,看见这幕嫌弃地别过脸,愤慨地对喻司里说道:“这特妈都不谈?他俩别是有大病吧?”
喻司里:“管好你自己。”
韩熵:“我要回家。”
喻司里说:“我编了一支现代舞,你先跟我去练习室。”
韩熵奓毛了说:“我再看又能怎么样!我又不会跳舞不会一字马,再看多少遍也完成不了你特妈要的那个姿丿势,现在不是陈继他们有病,是你有病!!”
喻司里说:“跳完回家。”
韩熵:“我不回你家。我回娘家!”
喻司里:“不行,妈知道你今天要跟我回去。”
“那边是韩熵会长?”车玻璃蒙上一层雪霰,模糊不清,车窗降下来,陈继拿了纸巾把胳膊伸到外面擦副驾驶的玻璃,好奇看对面。韩熵一直在往后撤胳膊不愿往学校门口走。
“他跟学长在吵架?”陈继想凑凑热闹。
“不知道。”周絔行按了升窗键,陈继诶了一声,赶紧把身体撤回来,听到驾驶座的男人又说,“跟你没关系。”
陈继道:“小气吧啦的。”
周絔行道:“今天回老家吃饭,明天回阿姨家,可以吗。”
陈继:“好。”
车里空调暖和起来,周絔行调了风向,对着陈继的脸吹,暖烘烘,过会儿再调回去。陈继脊背微弯,坐没坐相,舒服地卧靠在椅背里说:“到家了叫我。”
周絔行连接蓝牙找了首放松舒缓的纯音乐,适合雪天听,闻言用比音乐低的声音应:
“好。”
两人关系还处于管教与被管教期,除了老宅祠堂,周絔行跪的最多的是陈继。但现在他不是单纯地跪。
每下跪一次,他就会查一次资料,例如:为什么跪下的时候被要求脱丿光衣服。
过早地接触公司已精通各类电子设备,但无用的东西周絔行从来没有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