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觉得可怕。
一根黑色的绳子、一瓶白色的药、一把银色的水果刀。整整齐齐地摆在床沿,全对着陈继。
陈继当然知道这些不是为了杀死他。一点惊讶都没有。
“勒死我毒死我捅死我,你想怎么做都行,随你开心。”周絔行握住陈继的手腕。
反应一天原先的淤青变为青紫,可怖吓人。
他一点力气都不敢多用,只轻轻捏着:“别不要我。”
陈继道:“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周絔行道:“昨天晚上我疯了。现在我醒了。”
“嗤”陈继没忍住笑了一下,没把手腕抽出来,手指节有意无意地勾周絔行的手指,秋后算账道,“开始的时候,你明明说,只要我连续说三遍我爱你,你就放过我。”
周絔行道:“嗯。”
陈继的指甲掐住周絔行的手背,只掐一点肉,很用力:“骗子,浑蛋。我说了三遍我爱你,你还是没放过我。”
说到这儿,他莫名想到周絔行曾经说过的安全词,当时拒绝得很快,现在一看还真像啊,说道:“安全词都没用,那以后什么还有用?”
“你不是连着说的。”周絔行较真道。
陈继恼道:“明明是你捂我嘴,不让我说。”
周絔行不敢不认,说:“对不起。”
陈继:“跪好!”
周絔行跪得更直了,像个木头假人:“哥,你轻点说我听得见一会儿你该说不出话了。”
陈继好生气:“怪谁?!”
周絔行:“对不起。”
手背的针孔早不流血了,陈继把医用胶带揭掉,贴周絔行脸上充当垃圾桶。
他坐起来靠着床头,这一动明确地知道什么叫全身206块骨头全部散了架,他生无可恋地盯着天花板,缓了好久才活过来。
“周絔行。”陈继喊道。
周絔行立马:“嗯。”
陈继拍拍床沿:“上来,离我近点。”
“不用我跪了吗?”周絔行迟疑地问道。
陈继无语地笑了:“现在不用。”
周絔行扶着床沿站起来,坐到陈继身边,离他很近。
陈继的胳膊从周絔行的肩前伸过去,身体前倾抱住了他。
周絔行浑身像打了钢筋似的不会动了。
他眼圈通红颤声:“哥”
“昨天晚上你疯了,总是不认真听我说话。现在你醒了,我再说一遍。”陈继把脸埋在周絔行的肩侧给予他温度,作为哥哥更作为爱人,坚定地说,“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喜欢,因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