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松倒在方至淮的胸前,无意识的哑着嗓子闷哼了一声,声音弱的像是刚出窝的小猫崽。
方至淮一顿,抱着人的动作没变,静静地等了一会,发现他不出声了。
他皱起眉,有点不高兴,于是空出一只手来,掐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呼吸刚通畅了没一会,就又被扼住,男人脸色越来越难看,方至淮数着秒数,松开男人的时候果然又听见了一声粗喘着的哼唧。
方至淮似乎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又往复了两次,眼看着手底下的人进气多出气少了,他才很失望的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急救药品给他打进去。
方至淮评估了一下这个人的伤势,右脚被绳索勒伤了长长的一条,身上擦伤无数,更重要的是他的肋骨在树上撞断了两条。
方至淮看了看挂在树冠上团成一团的伞布,挑了挑眉。
玩跳伞的?
“什么烂技术。”
他低着头随便给男人拉上衣服,走过去又给棕熊补了一枪麻醉,确定它能睡七八个小时。棕熊躺在这里可以防止其他猛兽靠近,方至淮抱着李庭松爬上了附近的另一棵树。
看着男人昏迷着躺在粗糙的树杈上,方至淮撩开他的衣服,想凭着手感给他的肋骨摆好,刚上手摸到一根,李庭松就被刺骨的疼痛搞醒了。
睁开的眼睛因为倒挂了太久红的惊人,急促的呻吟了一声,窒息的感觉愈发严重,他抬手抓住了方至淮的手。
李庭松的手又冷又麻,力气也不大,方至淮随便就能挣脱,甚至还能把男人在树上推下去,死在这里谁也不知道还有他的手笔。
但是他却没动,低头看着抓着自己手的苍白指节,低声道:“怎么了?”
天色已经黄昏,马上这里就会变成黑夜,李庭松脑子里边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要是扎破我的内脏了,你这样动我会死的……”李庭松勉强接收面前的一切,善意的提醒对面的高大男人。
但是就他现在的视力,“高大”也只是他估摸着眼前的黑影说的,实际上对面人长了几只眼睛他都看不清。
方至淮似乎听着觉得好玩,半抱着李庭松点点他的肋骨,心道要是扎破了他哪里还能好生生的说话,早就凉透了。嘴上却理所当然道:“死了就死了吧。”
“重要的是,我偏要动!”
李庭松一口气没上来,浑身半点力气也没有,忍着剧痛抖得像筛糠一样,被面前的人摸了个遍,肋骨回到差不多的位置,肉眼看着算问题不大了。
方至淮满意了,最后欣赏了一会李庭松雪白胸膛泛起的红色,才慢悠悠的把他的衣服合上。
李庭松汗流浃背,仿佛被从水里捞上来,头脑反倒是清醒了一些,想起了自己之前倒挂在树上的事,他倒挂在树上的时候内脏都没坏,应该是肋骨没戳到。
他想起之前一阵窒息的感觉,似乎男人给他正完了就轻松了不少,虽然还是丝丝缕缕的疼但好歹呼吸不是剧痛了
没想到荒郊野外碰见的男人还懂这个,他疼的龇牙咧嘴也没耽误心里感激,心里推算着对方应该是护林员什么之类的。他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就道:“兄弟,你这是嘴硬心软啊,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