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淡却无法忽视的味道涌进鼻腔。
秦戗刚睡醒,意识还有点模糊,出于本能的吸了吸鼻子,开口问:“是什么香?”
景文脩愣了愣,窘迫的往后退了一步,小腿撞到了茶几。
男人拧着眉捂住了后脖颈:“抱歉,我忘了贴抑制贴了。我这就去。”
景文脩跑进了卧室,秦戗这才回神。
他在自己家里,洗过澡不贴抑制贴很正常,可他却对自己这个不速之客说抱歉。
酒意退了些,理智告诉秦戗该走了。
这样太荒谬。
可是这样的夜色和灯光太温柔,他不想走。
像是坐地耍赖想要家长给买糖的小孩儿。
原来景文脩的信息素是栀子花香气啊。
秦戗漫无目地的想。
他不太喜欢自己的信息素,霸道的辛辣酒香,冷硬又强势的典型alpha味道。
贴好抑制贴的男人又回来了。
秦戗注意到,对方脚上穿了双胖乎乎的青蛙头拖鞋,乍看违和,稍一思忖又觉得天经地义无比熨帖。
就该这样。
“我很怕一个人待着。”景文脩低着头坐在沙发上,双手插在睡衣口袋里,慢吞吞的说话。
秦戗没接话,可是他心里很活跃。他想他明白为什么。甚至感同身受。
窗外,不知谁家的孩子在哭,吵闹,却也生机勃勃。
秦戗看到景文脩缩了缩脖子。
“谢谢你。”
就很奇怪的,秦戗和景文脩彼此心照不宣的,保持了这样称得上密切的来往。
秦戗来,景文脩安静自然开门,不问其他,再寻常不过的拿拖鞋,倒水,吃饭。
偶尔过夜。
秦戗就睡在袁幜的房间,淡蓝色系的布置,单人床平整清爽,纤尘不染。
原本秦戗睡眠质量并不好,偶有失眠,全靠大清早的咖啡续命。
跟九九六的上班狗没什么两样。
倒是在景文脩这里睡过几晚,第二天被小鹿夸气色好,秦戗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睡眠情况好像是改善了。
一觉大天亮,没有焦躁压抑,心境平和的一夜无梦。
甚至破天荒被景文脩敲门叫早的时候,他闭着眼睛本能的想耍赖,就像那种被娇宠出来不想上学的孩子。
那个有点寒酸却整洁干净的小屋子里,一点点多出来另一个的生活气息。
一点点把原本小主人的东西挤掉,湮灭,悄无声息。
秦戗知道这不正常,可他沉湎其间,甚至荒唐的想着,就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他有他想要的,他也有他想要的。
凡事何必一定要问个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