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型是两室一厅,不大,归置的清爽整洁。
景文脩在厨房里,油烟机应该比较老旧了,发出的噪音很响,把整个人笼在其中。
秦戗站在阳台上,漫无目标的出了神。
这样鸽子笼样的房子,秦戗从来没住过。
不管秦至戎人品如何,他在物质上从未亏待过儿子,也只有物质了。
大房子,冷冷清清的一个半大少年,沉默的时候,像个坟墓。
家政阿姨来做饭,营养丰富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秦戗一样吃两口就吃不下去了。
有一次,秦戗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看电视,他听到家政阿姨在厨房接电话。
大概是怕吵到雇主,声音很低,可是很温柔,还带了点无可奈何哄劝的味道。
她说,妈妈在做事啊,现在没法回去。宝宝乖,等妈妈回去买肉馅,明早给你包馄饨好不好?
家政阿姨四十多岁,儿子都十几岁了,她叫他宝宝。
那顿饭秦戗吃的食之无味,没隔多久他就去了寄宿学校。
“吃饭了,秦先生。”景文脩的声音把他拉了回来。
秦戗转身,就那么突然的,暖橘色的餐厅灯光下,等他吃饭的人和桌上热腾腾的饭菜一股脑的,闯了他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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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瓶茅台下了大半。
酒至半酣,桌上氛围到了,谈笑间也就熟稔的跟亲兄弟一般。
秦戗给魏主任递了烟,边上跟的助理小鹿极有眼色凑上去打火机。
公事上的话说的差不多,小鹿殷勤的又要帮魏主任倒酒。
胖男人伸手摆了摆,口齿几许含糊:“不能喝了,家里有母老虎管着。喝醉了进不了门。”
严副总笑着打趣:“嫂子是关心魏哥,女性oga毕竟都很温柔嘛,还是跟男性oga不太一样的。”
小鹿跟着附和:“是啊是啊,我家楼上有一户,两口子天天吵架,那个男性oga凶得很,把自个儿alpha按在地上揍。”
一众人等都跟着笑。
严副总突然想起来似的:“也不全是,像前几天在机轮厂,魏哥带咱们参观时候,遇到的那个理化实验室的景先生,看过去就很温柔。”
魏主任点点头:“小景倒真是性子很好的人。”想了想又摇头:“也不对,是性子太软,要不也不至于总是被欺负。”
小鹿好奇的追问:“啊?厂里有人欺负那位景先生吗?”
“不是厂里,”魏主任端起茶杯喝了口:“他家那个儿子,光是我碰着,都有两回,也不知道为个什么,声音很大很凶,那样子,跟看仇人似的。小景就站边上低个头不吭声。啧啧,这青春期alpha情绪暴躁?唉人都没了,不提不提了。”
秦戗适时问了句:“那天魏哥说他家先生,就不管的吗?”
“先生?”魏主任大着舌头:“那个alpha啊,不是个好东西。我有回出厂办事,开了车出大门,就见着小景站会客室侧边,对面站个高个男人。俩人争执什么,我就听着只言片语的,什么抚养权,什么当初一声不吭出国留学,什么现在回来抢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