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琪清流里流气的话语肮脏不堪,叫怀里的人抖得更厉害了,夏司容无意再跟这种色令智昏的货色做过多纠缠。“这些话你最好咽回肚子里,”夏司容居高临下,垂眸看站在台阶下的李琪清就像在看一个垃圾,“若是再叫我听见一次,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甩下一句极具威胁性的话,夏司容转身匆匆抬阶而上。“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看看,到底谁让谁吃不了兜着走。”身后传来的李琪清放狠话的叫嚣声,全然没有进到夏司容耳朵里,她几步跨过台阶,走到小二指定的房间,反脚勾起木门一踢,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纷纷扰扰。然后抱着徐冬坐到椅子上,拍了拍怀里人后背,柔声叫了徐冬的名字。夏司容后悔了,她不该为了出口恶气来看李琪清出糗的洋相,也不该带徐冬踏入清味轩,更不该毫无戒心拉着徐冬招摇过市。否则,徐冬便不必遭此一难。是她考虑太少,还当是现代社会,如今这女尊异世,却是对男子名誉要求极高,今日这事若是叫人传了出去,必定会对徐冬闺誉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夏司容叫了几声,都不见徐冬回应,怀里人只紧紧扒着她的脖子,将人藏在她的怀里。可能是吓坏了吧,夏司容摸了摸徐冬的肩膀,又捋了捋他因为乱动而散乱开来的发丝。再一次想喊徐冬时,夏司容却倏地一顿,即将碰到徐冬脸颊的手指也停住了。无他,夏司容颈窝内侧连着肩膀那一块儿,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温热湿意,她怀里的人无声无息,夏司容肩膀那处的衣服布料却慢慢湿了一块。渗过夏司容身上繁复的着装,点点晕湿了她肩头那块皮肤,在接触到水汽的那一刹那,夏司容的肌肉仿佛也被烫伤了。内心悔意与愧疚弥漫开来,夏司容想到徐冬那骄傲性子,叫他经历今日遭遇实在残忍。可夏司容也没有过安慰人的经验,不知道怎么哄人,想了半晌也不知道想了个啥,竟然做起古怪动作。夏司容抱着徐冬揽在怀里,开始轻轻左右摇晃,时而拍拍他后背,时而摸摸他脑袋。就这样,夏司容任由徐冬默默发泄,不再执意叫他抬头了。不过,她做这些,倒叫怀里人哭得更凶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很快夏司容肩上就湿了一大块。大概是没料到她想的招数效果这般差,夏司容又顿住了,她手脚僵硬,眉头紧锁,垂眸看着怀里人满脸愁容。过了少时,可能是想到了又一个新鲜招数,夏司容托着徐冬的屁股,怕惊动到怀里人那般,动作缓慢的自椅子上站起来。然后抱着人慢慢在屋里踱步,她边走边给徐冬唱摇篮曲,“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她唱歌的嗓音舒缓低沉,像是试图安抚人心,好叫怀里人安心陷入沉睡。可惜,趴在夏司容肩头默默流泪的徐冬还是没有停止哭泣,反而因着长时间憋气,鼻子偶有几次抽气声传出来。夏司容叹了一口气,担心徐冬再这么哭下去眼睛就要哭坏了,于是转回桌边,坐下后伸手去碰了碰徐冬的脸蛋。徐冬一下便躲开了,将脸藏得更深了些。夏司容知道他倔强得很,眼下肯定不好意思叫人看见他哭,但如今也由不得他了。夏司容两只手掌摸到徐冬肩膀,握着他的肩胛骨轻轻一推,俩人紧贴的身体便分开了。徐冬自然埋首不肯抬头,夏司容喊他他也不回应,只拽着自己的两只手紧紧扭住。夏司容无奈地看着面前这颗蹭得发丝凌乱而毛茸茸的脑袋,坐在她膝上的人虽然身子一抽一抽的,但拉开之后好歹没有哭得那么凶了,只是低垂的眸子里蕴含的水汽想必还多得很啊。这下可有得哄了。但谁叫她自作孽,只能好好消受了。夏司容还没想好对策,暂时没有什么举动,徐冬也静静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俩人就这么对着不说话,所以夏司容看着徐冬的头顶,而徐冬则盯着自己的手指,一时间室内异常寂静。看着看着,就见夏司容突然伸出手,戳了戳徐冬鼓鼓的脸颊。这么莫名其妙的举动,终于叫徐冬抬起头来,迷茫地看向夏司容。夏司容忍不住唇角微扬,眼含笑意道:“你看你这脸鼓的,嘴巴挂油瓶了?”徐冬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腮肉,闷闷道:“我才没有。”“是吗?”夏司容不过随意问的,本也没想要徐冬回答什么,只想引起他的注意罢了。但她确实有其他想要知道的问题,夏司容挖起徐冬又低下去的脸蛋,正色问道:“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