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走老头的老路,同理,不管往后跟我的是不是梁昭,都不该成为第二个丁教授。&rdo;游轮上夜夜演奏双簧管,今夜别开生面,换个驻唱歌手在唱一首英文歌。几乎阿卡贝拉,唯一的伴奏是面非洲鼓。人烟阜盛的午夜港湾,梁昭侧过头问顾岐安,这什么歌?好好听。有人单手抄兜在霓虹里,衬衫被海风吹鼓起来,眉眼深邃地回她,《youbelongto》。bobdyn的。太吵了。梁昭听不清,顾岐安干脆单手端着龙舌兰,另一只胳膊圈她到怀里,气息微醺,把字母一个个&ldo;喂&rdo;到她耳中:youbelongtonobodycansfatenobodycanoneofthesenightson,i。&39;llbegforyou说完,看着妍妍笑颜在梁昭面上洇开,顾岐安默默不言,他从来没想到这个女人被情爱感染的时候会这般动人乃至明艳,好像一朵假花也能给她嚼活了吐出来。他问她,开心吗?我来找你。&ldo;开心!&rdo;梁昭喊得好大声,转念又苦脸,&ldo;可是你明天就要走了罢?&rdo;问这话的时候,船正好泊岸。顾岐安感觉心脏都共振在那鼓声里,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要下船,&ldo;所以春宵苦短,值千金。&rdo;后来梁昭每每和濮素挖坟黑历史,都不忘说道今晚,她同顾某人两个平均年龄三十的人,在香港深夜街头,满大街找一家便利店买避孕套。很滑稽且毛躁。好像处到今晚才破童贞般地,急不可待,尤其顾岐安,因为久等也等不到一辆出租,他甚至建议,干脆开间房得了。也骂不迭这地方,怎么回事啊!叫个出租车的功夫人都造出来了。梁昭赶忙捂他嘴,&ldo;救命,你是不是喝多了?可不敢乱说!&rdo;问就是没喝多。顾岐安温热的酒气来拂她颈侧,&ldo;原本还有件事想跟你说,但怕败兴就忍着没提。&rdo;&ldo;什么?&rdo;&ldo;堂兄嫂在闹离婚。&rdo;理由简言之就是彼此耗空了耐心,没有第三者,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阴私。搁舒奕星在人前&ldo;升堂&rdo;的说法是,她受够了这种日子,好像成日里只有厨房一个天地,出门去点场面地方,腰上没个围裙,背上没个母婴包,倒同手同脚不习惯起来了。跟岐原说想回学校念书,后者也不解,有我养你,衣食无虞,你还穷折腾什么啊?她不管,同他打赌要是能考上就去念。结果信心满满地去,放榜后那个分数她都没脸给岐原看。她不信,她从前学习天赋那么高的人,怎么会考个倒数呢?直到某天岐原不知从哪小道来的消息,得知了她的分数,抱着闹闹在餐桌边笑她,省省吧,安生待在家里,人的学习能力到了某个年纪就是会断崖下跌的呀。那一秒,通身油烟味的堂嫂才终于被最后的稻草压垮了。或者说,是皮囊里仅存的一缕气,被放跑了。这无疑是段很沉重的故事。梁昭听完沉默好久,得出个结论,&ldo;看到没?新时代的女性不能没有事业。&rdo;顾岐安在她耳边簌簌地笑,&ldo;我不该和你说的。&rdo;&ldo;嗯?&rdo;&ldo;因为我知道一说,这个地方就会暴风式运作各种胡思乱想。&rdo;他指指她脑袋。梁昭:&ldo;你又晓得了?那么,既然你是神外医生的话,能不能开颅看看里面在想什么?&rdo;顾岐安依旧对着她耳朵换气,低低熬人的嗓音,说我的手在手术台上是干这个的,对着你,就不是了。说着隔靴搔痒般,掀开她扎进裤腰的t恤,&ldo;是干这个的。&rdo;啊,梁昭骂他也打他,顾岐安顺势转过身来由她扑到背上。就这样足足等了半个钟头,才拦到辆车。好容易回到她公寓门前,两个人都齐齐迫不及待了。蓄满的劲头仿佛时时刻刻能溃堤。饶是如此,顾岐安也不忘在玄关悠闲地打量她住处,在研判,这里是否有丝毫可疑的男人痕迹。男人倒是没有,只不过……梁昭换好鞋瘫坐在地上,旋开一瓶乌龙茶解渴时,有人忽而鬼祟地来到边上,问她,&ldo;这是什么?&rdo;目光顺着朝下,就看到她偷偷买来那什么的小玩具。梁昭恼羞成怒,慌忙要抢,顾岐安如何依她,打闹里,倒是瞧见她颈项下滑的两滴茶渍,他目光一暗,低头就落吻上去,也来不及了,那茶渍已然洇到她t恤襟前,潮出影影绰绰的轮廓。梁昭激灵不止,只听到他一遍遍问,&ldo;好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