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风一扫帚抽了过去。“啪——”扫帚打在王强的手臂上,氤出一条红红的印痕。"你特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玩你那是看的起你,不然一个死太监,老子还嫌恶心呢!”王强一把抽走沈星风手里扫帚,把沈星风按在地上,左右开工:"啪啪”甩了两耳光。沈星风嘴角流了血。头晕目眩,眼前冒着金星。却死命的往门口爬。附近的小太监听到声音,跑了过来,没有阻止,反而在一旁嗤嗤笑,看起了笑话。沈星风被撕扯开上衣,终于怒吼了出声。火被扑灭后,宫人和侍卫从训刑司里找岀四十二具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只能隐约辨认出,是包括沈星风在内的训刑司的三十四名罪奴和八名太监。让人惊骇的是,他们全部死于刀伤。有人用刀割断了他们的喉咙。一剑封喉。又用大火焚烧了他们的尸体。如此穷凶极恶,恨意至深!这天夜里,曾经盛宠一时的淑妃从宫中消失了。妻是妻妾是妾嫔妃失踪原本是件大事。但她赶在训刑司纵火杀人的当口,皇帝无暇管她。起先还有谣传说淑妃是死在了那场大火里,被人偷偷的掉了包,换掉了什么人。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那个验尸的件作突然上书因病,告老回乡去了,风声也就被压了下去。到最后,满宫的人都在传,淑妃和一个侍卫好上了,偷偷的跑了。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还有宫女说亲眼看到了淑妃和一个男人,在御花园的假山后面私会,衣衫不整。皇帝龙颜大怒。对外宣布淑妃因病暴毙,合宫上下,再有讨论淑妃者,即刻杖杀。京城西北郊区,有一座雅致的庭院,叫四季斋。这里是宁渊侯肖祁寒去年买下的别院。平日鲜少有人经过,因而景色秀丽宁静,只是清晨夜里都有些梁浸浸的。侯府管事齐叔今年年逾六十,上了年纪,腿被寒气一入侵,总是疼的厉害。他的大儿子齐玉给他捏着腿,皱眉,“侯爷也真是的,您老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把您掉到这别院来…”齐管事叹气:"行啦,咱们做奴才的,哪能在背后议论主子的事,再说了,侯爷把我调过来,那是重用我。”齐玉气不过,“哼,出征之前就叫人修这个园子了,侯爷素来节俭,为了修这个园子花了多少雪花银?!就上次送来的被子,都是用金丝嵌鹅毛制成的!何等奢华?”他说着说着,似乎更生气了。"这要是为了夫人倒就算了,可侯爷偏偏是为了一个男人!”齐玉咬牙:"兴师动众,还把爹你从侯府调过来,何等重视一个男人,这是要把明媒正娶的妻子放在哪里?"齐管事也不说话,只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息。好一会儿,齐玉才压着声音问:"爹,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啊?""主子的事情少打听。”齐管家放下腿,起身,"你去看看冬药堂的药今日可送过来了?要是送过来了,立刻吩咐小厨房煮上。”齐管家吩咐:"还有,侯爷说,那小公子怕苦,你把柑橘磨成汁,加蜂蜜进去,待会儿小公子喝药时要吃的。”齐玉切了一声走了:“比娘们还事儿多。“沈星风被养在这院子里,已是整整一个月。当日他睁开眼睛,醒来时就看到肖祁寒坐在床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你好好养伤,其他不用多想。”肖祁寒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沈星风在这院子里迅速的康复,成长,每天都有他幼时喜欢吃喝的送到他面前。骨瘦如柴的身体,也终于在好生将养下长了几两肉。这里的下人不多。厨房做饭的两个,打扫屋子的两个,近身伺候的两个丫头,再有就是齐管事和他的儿子。他们和沈星风从不过多接触,虽然吃喝不缺,但沈星风还是从他们的眼神里,读出几分不屑和鄙夷来。于他们来说,自己只是肖祁寒养在外面的一个娈宠。因为是个男人,连个外室小妾都算不上。肖祁寒刚刚成婚一个月,他作为破坏人家夫妻伉俪情深的贱人,又能得到什么样的尊重?沈星风每每想到,就只是冷笑。奈何他武功尽废,压根逃不掉,不然断然不会留在这里。丫头春意端着药走进来,面无表情的放在沈星风的面前。"公子,该用药了。”那腥苦酸涩的药水黑漆漆的,看的就让人舌头发苦。沈星风蹙眉,"柑橘糖水有吗?"春意面色冷漠:“这个季节,柑橘本就少,早前府里确是买了一批,单怎么说也得先送去侯府给夫人尝尝鲜,不能越了规矩,公子,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