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诧异的忘了一眼,有些打趣道:“小姐,许公子怎么得罪你了?”林芜摆摆手:“别问,按我说的做,哼哼,叫他乱说话,小小欺负一下怎么了。”“好的小姐,那我先去了。”“你先去吧,我再看看,一会儿过来。”“好。”许景吾有些麻木的看着筵席中间的舞蹈,他知道,结束了,就是传统的喝酒问话聊过往的过程了,这无论是在以前司里还是参加谁的的邀请,对他来说都是最最最噩梦的环节,不会说话,多说两句就结束话题是他的强项。他更清楚今天,作为主角的他,面对的全是来自这些青年才俊的问候,他现在只能麻木的看着席间的歌舞,想着一会儿别人提什么问题他该怎么回答。随着歌舞散去,许景吾面色白了几分,他甚至没听见首位上的黄老爷子说的什么,然后他听见了一旁的询问:“许兄不辞辛劳到江南,家中娇妻难道不担忧?”回头,是个不认识的面孔,挂起自己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在下还未定亲,何来娇妻,兄台莫要取笑。”旁边一个紫衣男子笑:“许兄这般仪表堂堂,竟然还未娶妻,着实让人不敢相信。”怎么,不娶亲碍着你了?许景吾心中呵了一声,依旧笑的得体:“不立业何以成家,故而不敢轻易相谈。”“原来如此,可敢问许兄先居何职呀?”“小小大理寺司正,不足挂齿。”许景吾笑。“许兄竟是大理寺官员,说来,也算的是高就了,以许兄之姿,着实有些出人意料。”“哪里哪里,是在下学识不佳,只得考个从八品的司正罢了。”许景吾笑,内心补了一句,走的后门。“许兄大才,当也娶亲得,而今我家中妹子适龄…”你是想继承我家香火吗?许景吾好想这般问他,但还是忍住了,他觉得要是说出来,估计这个宴会就会不欢而散了。“兄台,喝酒,此酒甚好,味道甘美且不醉,着实好酒。”打断面前人的提问,许景吾举起酒杯。“许兄……”许景吾想,我没听到。“许兄……”听不到。“许兄……”诶,抱歉,我醉了!看着面前一堆过来搭话的人,许景吾举杯摇晃:“来,诸位,请!”看着面前的人渐渐减少,许景吾在心里夸奖了一下自己的急智,感觉到腹中有些空荡荡的,他才坐下,筵席的宴食很是精致,或清淡或鲜香,红红绿绿的菜肴,散发着江南特有的鲜香味,不浓,闻着却让人胃口大开。看着他坐下,一个侍立在身后的小厮上前:“公子,中间这道菜是我姐小姐特意为您准备的,说是让您品尝一下江南特色。”许景吾闻言有些高兴,看来她没有为之前他口出胡语而恼他,还好还好,一会儿得去道歉才行。有些高兴,加之这味道的确让人胃口大开,捏着筷子,许景吾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了嘴里。“他什么反应?”林芜满脸笑容的看着小月,笑的恶劣。“哈哈哈,小姐,许公子他吃不得辣,当时就变了脸色,喝了好多茶才缓过来,脸都涨红了。”小月捂着嘴笑出声,“好在当时宾客都以为是许公子喝醉了,也没当回事。”林芜笑了笑,有些得意的微抬下巴:“叫他乱说,活该,一会儿人散了,我去给他道个歉,这事就算两清了,小姐我不记仇。”小月捂着嘴,还是笑意满满:“您是不记仇,一向都是有仇当场就报了。”“就你会说,他现在什么反应?”林芜弯着眼角,捧着脸问。“许公子现在是一筷子也不敢碰那些带点红色的菜肴了,净吃些汤汤水水,也算是解辣。”“人没事就好,这事我有点欠妥,万一他吃出个好歹,我就走不掉了,还好还好,一会儿给他道个歉吧。”林芜保持着捧脸的姿势,笑意满满。“那这边筵席结束了,我便叫许公子来一趟,您看如何?”小月斟酌着开口。“好的,快要结束时叫我,我休息一会儿。”林芜点点头答应下来。楼下许景吾面目表情的喝着浓茶,一边和旁边过来搭话的人聊天,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现在只感觉舌尖上辣的疼痛,整个口腔都是麻木的,而且一直持续着麻且辣的感觉,他甚至觉得要不是他控制力比较强,现在已经流泪,其实吃下去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流泪了,但是他反应快,低着头装作喝酒的模样,没让人看见自己的糗样。这辈子再也不吃江南一口带红色的菜了,这味道简直超出了他的极限。许景吾感觉来到江南才两天,他已经开始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