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苦笑一声,却看见匕首上的雕花,微眯了一下眼睛,然后对着林芜道:“被人刺杀,可烦请林小姐派人前往长乐侯府,在下必有重谢。”林芜收起匕首,聪明地没有多问:“自然,只是沈世子这般似乎有些不妥,还请沈世子稍等,我叫人来搀扶世子,去客房休息。”沈屿望了望远处似乎有人,摇了摇头:“恐怕不妥,那人还在外头,我怕给林小姐惹来大祸,还请小姐寻一处藏身之处,莫教人发现了。”林芜轻轻翻了一个白眼,心想让我去长乐侯请人就不怕给我惹祸。沈屿自然看见了,只能尴尬地装作没看见,轻咳了两声,咳出一些血来,林芜这才看见,他腰间破了一个大窟窿,正往外沁着血。林芜看了看四周,下人丫鬟也瞧不见一个人影的,又看了看自己比沈屿矮了大半个头的个子,无奈问道:“沈世子可还走得动?”沈屿一瞬间觉得自己从这位林小姐眼里看到了嫌弃,但是,毕竟有求于人,他还是勉强地点头:“尚且还行。”林芜看了看四周,决定带着他去这条小径后边的小祠堂,那里从来没有人,她走在前面,脚步轻微,时不时停下来等一等后边走路艰难的沈屿。沈屿捂着伤口,看着前方没有丝毫不耐烦的女子,步履艰难地往前挪着。等到了小祠堂,沈屿已经满头大汗,沁血的将衣衫更是浸湿了一大片,林芜轻轻推开门,示意沈屿往里去。沈屿一步一步蹒跚地进了祠堂,林芜指着祠堂前的蒲团:“沈世子先在此处休息,我现在去请大夫,派人通知长乐侯府。”沈屿终于坚持不住,困难地坐在了蒲团之上,苦笑一声:“多谢林小姐。”林芜挂起笑容:“沈世子不必客气。”沈屿正要感谢一两句,就看见林芜干脆利落地关门离开,他愣了一下,低头笑了一声,捂着腰间的窟窿,皱着眉头坐着。林芜走出小祠堂,有些无奈,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在小径转悠了一会儿,林芜还是去找了管家,管家是之前王伯培养了许久的,跟着来京城处事井井有条,林芜也省了不少力。仔细叮嘱了管家悄悄派人去长乐侯请人,想着里边流血的世子爷,林芜叹息一声,想了想,觉着让小厮去找大夫太容易惹人怀疑,现在不知道门口蹲了多少人。自己去,也不合适,林芜一时没想到什么办法去给这个麻烦请个大夫。思来想去,林芜决定还是叫一个在京城买的洒扫丫鬟跟着自己去后厨,不能饿着自己,带着两个林芜自己都觉得面生的丫鬟。后厨的厨娘在听闻林芜要自己做点吃的时候,就已经匆匆赶到,有些担忧:“小姐,想吃什么?还是我来做吧。”林芜看上洗得干干净净的厨具,想着那个一会儿不疼,笑着摇头:“不了,李姐你还是教教我吧,我想等爹回来了,给他做一顿,烧汤如何?就鸡汤?”这会儿,会不会小祠堂的世子爷已经流血身亡了?看着厨娘李大姐开始忙碌起来,站在一边挽袖子的林芜突然大逆不道的想。挽好袖子的林芜,看着李大姐已经杀好鸡了,她并不想去拔毛,假装在观察厨房环境地离开了。等到林芜看见李大姐开始开膛破肚之后,林芜悄悄摸摸地在厨房找到一碟糕点,兴致盎然地问着李大姐,关于煮汤的要求。李大姐一边熟练地清理着母鸡内脏,一边笑着和林芜攀谈:“这鸡汤啊,做起来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就看火候。”说话间,李大姐已经将老母鸡处理干净,示意一边的丫头去拿菜刀,林芜就看着李大姐熟练地剁起来。像是突发奇想,她笑着说:“李姐,我来试试?”李大姐连连挥手:“不行不行,这刀锋利的很,还是我来,小姐稍后去打水即可。”林芜上前按住李大姐的手,摇了摇头:“还是我来吧,没什么的,我也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小姐。”李大姐缩也不是,不缩也不是,安抚道:“我的大小姐诶!还是我来!”林芜按住刀柄,笑呵呵道:“没事,我就试试,马上还你。”李大姐握着刀把,狐疑地看着林芜:“就试试?”“就试试!”林芜肯定地点了点头。李大姐这才松开手,林芜拿起菜刀,对着鸡腿,侧头看李大姐:“这样?”李大姐看了好几眼,确定没问题后点头:“就这样。小心点,小姐。”林芜先是砍了两刀,确定没什么问题后,看着李大姐安心的样子之后,她握着刀柄的手微微一松,瞬间划伤了左手。顿时厨房一阵慌乱,喊请大夫的,匆忙去拿包扎布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