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决定性的战役,自己又如何能安居宫中呢,何况,此次的战略虽是水泠泱设定的,但是最后能否有转圜之地却全部看自己的了。
李蓉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两个对自己而言最为的人全部奔赴了前线,她自是坐立难安,于是一路追上了林靖遥,笑了笑,说道:“我与你一同吃过茶喝过酒,吟过诗作过对,风月之事都做过了,今日无论如何也得与你并肩杀场一回,也不枉与你相识一场。”
相视而笑,林靖遥知晓李蓉的性子,看似逆来顺受,实则倔强无比,于是也没有劝她回去,只说道:“如此甚好,长路漫漫,我正巧了缺个伴。”
一路颠簸来到喀拓山脉的时候,三国各自进入备战,随时准备发起进攻。
林靖遥怕水泠泱发现了自己的踪迹,偷偷潜伏在犁河中游附近的一片水域周边,连篝火都不敢升起,只取了随身带来的干粮等物下胃。
“从此地去到北突境内可有什么必经之路没有?”林靖遥撕了一口腊牛肉,转身问身侧随行的侍卫。
“回娘娘,此处地形复杂,山路难走,从前想着从这里越境多半得翻山越岭,但是我知道有一条小路,那里的山脉出现了一道裂痕,可以斜着身子直接走过去,顺利抵达北突,前一阵子很多北突猴子就是从那里通向了我西夏,对边境居民多有滋扰。”一人回答道。
“很好,姚将军他们早我们几步出发,估摸着那混在其中的细作也该有所行动了,走,去裂口处等着那孙子。”林靖遥说着,随了那侍卫跑到那一处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夹缝处守株待兔起来。
月落乌啼,已是入夜。
林靖遥正觉得瞌睡,忽听到夹缝里传出一阵窸窣的声音,赶紧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手里举着木棍,等到那生源挨近了,一棍子敲了下去,只听到一声惨叫,然后见一个西夏士兵打扮的男人捂着脑袋跪在了地上。
林靖遥上前给了他一脚,然后伸腿踩上了他的胸膛,冷声问道:“如何,可是把我的部署全部告知了北突?”
那人映着月光看清了来者,一个激灵,小心问道:“娘娘,您怎么会在这里啊?”
“我要是告诉你我出来兜风的你信吗?”林靖遥笑了笑,脚上又用了几分力气,问道:“怎么着,信都传到了?”
“小人不知道娘娘什么意思。”那男人眼神变了变,硬着头皮说道。
“是吗?”林靖遥笑了笑,从怀里扯出了一方帕子塞进了那细作的嘴里,然后拍了拍他的脸,说道:“不想说就不说,本宫不勉强你。”说着,冲左右几名侍卫摆了摆手,道:“给本宫往死里揍,揍得他妈都认不出来为止。”
☆、65
“好嘞――”几人狞笑了一声,纷纷摩拳擦掌,貌似流氓。
“呜呜……”地上的男人被按住了手脚,一时间动作不得,只瞧着一个男人挥舞着拳头砸向了自己的鼻梁,然后雨点般细密的拳头在身上各处部位落下,连自己的命根都挨了几下。如果可以惨叫,他怕是得一喉咙震飞了山间的鸟儿。
林靖遥典型的土匪头目,一脸闲逸的看着男人受虐的情景,半晌之后说道:“想着全盘托出了就冲本宫眨三下眼睛。你要是想着当烈士,本宫也不是不能给你竖一块墓碑,写上‘西夏罪人谁谁之墓’,当然了,你的家人是无辜的,本宫不会为难他们,最多就是男人抓来当壮丁,女人发配军营犒赏三军。”
那男人本来还死撑着,一听到她拿了家人威胁自己,面色变了变,“呜呜”声更大。
“看你的年纪,该是已经婚配了吧,不知道你的小娘子生得是不是貌美可人呢。”林靖遥森森笑着,继续自己的心理攻势。
男人的眼神变幻了数次,心想这母仪天下之人怎么这般粗鄙不堪,坏招用尽呢。最后只能是妥协,拼命眨了眨眼。
林靖遥命人放开了他,然后蹲在他的面前,说道:“放心,只要你告诉本宫谁是幕后黑手,本宫就绝不会为难你和你的家人。西夏被泄露军情无数次了,如果不是皇上极为信任的人,你也不可能轻易得到了信儿,可以屡次害西夏遇险。”
“娘娘,小人也是急于求成,上头告诉小的,要是颜国最后能一统天下,我就可以混一个参将当当,我出身卑微,想着何不赌一把呢,兴许就能一将功成呢,是小的糊涂,小的罪该万死啊。”那细作说着,想着起身磕头却发现全身酸痛的厉害,顶着被砸肿的猪头满是心虚地看向了林靖遥。
“我只问你是谁授意你这么做的。”林靖遥问道。
“是,是,是――”男人犹豫了半天,忽见林靖遥一下子踩上了自己的肩胛,然后爆出了一声尖叫,说道:“是雪妃娘娘,是她要小人这么做的。”
“慕容雪?”林靖遥挑了挑眉,那女人身为水泠泱的妻子,怎么会暗通外敌,想着逼迫自己的男人呢。
“是她,雪主子从皇上那里探来不少的情报,然后拟成书信,要我送交到玉泠远或者天命可汗手里,她说我只要帮东颜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她就让玉泠远为我加官进爵。”男人说着,努力挪了挪身子,想着从林靖遥的脚下逃脱。
林靖遥收回了脚,倒是想起了那慕容雪和玉泠远二人眉来眼去的一幕,哼,旧情复燃吗,水泠泱倒是被扣上了一顶天大的绿帽子!
那细作见林靖遥表情阴晴不定,小心说道:“娘娘,小人可都向您招了,你说过不会为难的小的。”
“嗯,我不为难你。”林靖遥说着,看了身侧的侍卫一眼,道:“给他个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