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小子……那你先过去,我采完这块来找你。”杜文看着眼前还没挖到三分之一的炎石,为难的说。
“好,好吧。”苏少白只得妥协,从地上捡起自己刚才忘记拿的坤袋,走到洞口又回过头叮嘱,“叔,在下面第四个石洞,你挖完这块就过来找我啊!”
杜文挥挥手,让他赶紧去。
重新跑回那簇红色的炎石旁边,苏少白挑出边上最细的那块举起石斧砍起来。他急着想要验证自己看到的是否真的是炎石品级。
炎石的硬度和普通的石头差不多,手中的石头手斧每次只能留下道极浅的白痕。他手上这块炎石,只有铜币粗细,估计也就半斤左右,但如果真的是赤品,即便只有赤品下等,也足够他们几个月的房租。
这种兴奋感让苏少白精神亢奋,浑身充满干劲,心无旁骛的砍着手上那块炎石。矿脉里一时间只剩下规律的敲打声。
他完全没有注意,白色的石壁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团碗底大小的阴影,忽隐忽现,飘荡在他正在猛砍的那团赤品炎石下面。
许久之后,手上的炎石跟石壁相连的地方越来越薄,大概只剩下原来的五分之一。苏少白心急的想要用手去扳,又压上全身的重量,那块炎石居然纹丝不动,如同钢筋浇筑的一般。
放弃的把手斧放在地上,他揉着自己被震得酸麻的手腕望着那块炎石叹气。力气活儿啊!这身体本就瘦弱,全靠着兴奋的刺激才支持这么久。现在停下来,立刻臂膀酸软,口干舌燥。
从背上解下蒋妈妈塞给他的包裹,里面是六个粗面的窝头和咸菜,还有几只干炸的小咸鱼和一筒清水。打开塞子,他先仰头灌下口水,又掰开个窝头,就着水和咸菜吃起来。边吃边恶狠狠的盯着那块红色的炎石,哼,就让你再嚣张一会。
余光看到旁边,苏少白觉得有点疑惑,他记得这簇赤品炎石足有环臂大小,刚才怕力气不够才挑右边最小的那块去挖的。怎么现在看起来,好像,这簇赤品炎石变小了?
无名神火
嗯,不太可能,也许是记错了。苏少白摇摇头,把心思转回到吃东西上,继续猛塞窝头,碳水化合物必需补充够。哎,等以后有了钱,一定要让蒋妈妈做肉夹馍给他当干粮,只要纯腊汁肉的那种,三分肥七分瘦,咬起来要汁足肉嫩!某人努力的吞咽着手里的那块原生态健康粗粮,苦中作乐的幻想着以后的好日子。
歇息过后,矿工同志活动手臂,踌躇满志的捡起地上的手斧,大有“石斧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一柱香的时间之后,石壁发出声脆响,那块赤品炎石终于被挖离石壁,落在他手里。
兴奋的苏少白抓住炎石猛亲一口,心潮澎湃,直到此刻,他浮在半空的心才算落回地上。不管值不值几个月的房租,这都是自己成功挖下来的第一块炎石,在异世的安身立命之本。他有了能养活好自己,养活好蒋家母女的希望。
要不是家里实在太过困窘,他还真想留下做纪念。苏少白是那种喜欢保留各种纪念品的人,前世每次出去旅游,都会在当地买样自己觉得最有特色的东西带回去。旅游景点的那些门票,也会分门别类的按照时间和地点保留好,比起照片,他更喜欢透过物品去回忆那些旅途上的角落和枝节。
等沉浸在喜悦中的矿工新手,目光扫过石壁,突然一愣,那簇赤品炎石再次缩水,居然只剩下竹筒大小的一簇!
之前还可能是记错,但他敢肯定,刚才吃东西前,这簇炎石的面积至少有排球大小。
怎么回事?难道炎石还会自动转移?他皱眉看着石壁上那簇明显减过肥的赤品炎石,百思不得其解。
头顶的萤石静静浮在半空中,照亮整条矿脉。而那簇赤品炎石下面,似乎有团影子正在飘动。
影子怎么会动?随着那团黑影的飘荡,那簇炎石又少掉一半!苏少白惊愕的瞪大眼睛。石壁里是什么鬼东西?难道它在吞吃炎石?
什么东西会躲在石壁里吃石头?
那边的矿工同志还在胡思乱想,这边的黑影吞噬赤品炎石的速度却越来越快,几息的时间就已经把所有剩下的部分“吃”得一干二净。
“不会吧?”苏少白冲上去,摸着空掉的石壁瞠目结舌,那簇赤品炎石,就这么完全消失了!他的肉夹馍!他的房租!
没等他有所动作,一团不足掌心大的红色火焰突然穿壁而出,朝他右手握着的那块刚采下来的赤品炎石猛扑过来。
随着那团迷你红色火焰的出现,整条矿脉的空气瞬间一滞,炙热的气浪排山倒海般的涌出来,好像把皮肤里的水分都烘干了,烤得人极其难受。苏少白下意识的缩回手往后退,那团火焰如影随形,拖着细长的尾光直接落在他手里那块赤品炎石上,眨眼的功夫,这块硕果仅存的炎石就短掉半截。
右手就像直接被放进烤箱里烘烤般又疼又热,急得苏少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脑子一时短路,抬手就把那块只剩下棒棒糖大小的炎石往嘴巴里塞。没想到,那团火焰紧追不舍,跟着赤品炎石也钻进他嘴里。最后那点赤品炎石,落向舌头上的刹那,已经消融在那团奇怪的火焰里。
吃掉它!有个念头蓦地出现在矿工同志的脑海里,他闭上双唇条件反射般的把嘴里的东西吞咽下去。一秒过后,彷佛有人把烙铁放在他的咽喉,滚烫的感觉自喉口炸裂开来,头晕眼花,摧心挠肝,耳边嗡嗡作响,苏少白倒在地上,紧紧捂住自己的喉咙,左右翻滚,疼得他恨不得那斧头剖开自己的喉管。血管里的血液也似乎都变成滚烫的岩浆,瞬间就将他的四肢百骸烧成焦炭,没过多久,他就双目紧闭,疼得彻底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