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鸣果断地用力把丁子木拉进自己的怀里,隔着汽车的档把,他死死地抱住丁子木,在他耳边说:“丁子木,我真的喜欢你。”
丁子木急促的呼吸声骤然停了下来,隔了半晌,杨一鸣听到一声哽咽从肩头传来,紧跟着是一连串抽泣声。仿佛是一道禁锢着丁子木的闸门破开了缝隙,所有的情绪铺天盖地汹涌而来,丁子木痛哭失声,那哭泣声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一声声砸进杨一鸣的心里。
过了很久,也许很短,杨一鸣觉得自己似乎是丧失了时间感,在一片混沌和彻骨的心痛中,听到丁子木的哭声渐渐停歇下来。
“丁子木,”杨一鸣轻轻喊了一声,喊完后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他拍拍丁子木的后颈,简单地说,“我在呢,别怕。”
“嗯。”丁子木压抑着的声音传来。
“我会一直在,”
“嗯,”丁子木再哼一声,过了半晌,他闷闷地说,“您……真的会在吗?”
杨一鸣深深吸口气,笃定地说,“我是真实的,不骗你。”
“嗯。”
“要我证明一下吗?”杨一鸣眨眨眼,笑着说,“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不不,”丁子木慌乱地摆手,急迫地说,“不用证明,杨老师我相信您,您一定是……真的。”
“不,你并不信。”杨一鸣笑着说,“你只是害怕出现最糟糕的结果,所以不敢去印证而已。我得向你证明,我杨一鸣就是杨一鸣。”
“我信的,真的。”
“而且,我还要证明一件事,那就是既然我杨一鸣是真实的,那么我对你的承诺也绝对是真实可靠的。”
丁子木的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他泪眼迷蒙地一把抓住杨一鸣:“杨老师……”
杨一鸣安抚地拍拍丁子木的肩膀,从副驾驶的小储物箱里翻出一柄水果刀。这是他上次带着许筑鈞去郊外玩时放进去的,为了给小丫头削水果。
“丁子木,你知道did患者虽然有很多个人格,但是身体只有一个,所以大丁打架,受伤是你。”
“不要!”丁子木立刻明白了杨一鸣想要干什么,他扑过去抓那柄刀,但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朦胧中,他看到杨一鸣的手臂上迅速涌出鲜红的血液。
“杨老师!”丁子木惊呼一声,立刻去找纸巾。
“别慌,”杨一鸣拽住在狭窄的副驾驶座上乱转的丁子木,“别慌,皮外伤而已,我切个菜划的口子都比这个深。”
“可是……”丁子木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狂乱地重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叠声地道着歉,眼泪又要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