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过神来,便是无尽的恼意。
他平复着呼吸,站在镜头前,像个假人般做着动作,却也不显得虚伪,只在摄影师示意可以亲吻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拒绝了。
冷静无法回笼,他恼自己还是会对她有起伏,他一直遗忘逃避的八年前,总要因她从身体深处里涌来。
现在谈情爱都太虚了,抓不住也猜不透。
他倚在墙角吸了口烟,浮躁顺着烟气离去,好似舒服了些。
以前可以忍受贫穷和劳苦供养她,可以头破血流可以不在乎名声,可以在临死前还念着别让她担心,怕她饿着,头晕着也要跑回家,尝尽心酸苦楚。可最后得来一句,她要走,她对他从来没有爱。
他怕了。
所以找个志同道合的人过一生,不会发酸发涩,也不会患得患失。挺好。
烟抽完了,熄灭扔进垃圾箱。抬头,不知为何望着天空,他的背靠在墙上,撑住身,双手叉进裤兜里,神色莫名。
宋轻轻,你在做什么?
十二月二十号中午,宋轻轻跟着王川见家长。
王川看上宋轻轻很久了,经常给浴足店送外卖,就是为了多看宋轻轻几眼,只是宋轻轻从未注意过他。他不敢轻易找她聊天,怕自己长得丑陋吓到她,只每次隔得远远的,看着她坐在小红凳上。
好不容易打听到徐嬷要给宋轻轻找男人,自己便瞒着父母相亲。听徐嬷说她无父无母,脑子反应有点慢,说话有点毛病,来这儿是为了挣点钱出国见亲人,结果亲人死了,所以现在准备嫁人,没啥挑的,对她好就行。
王川听得就心疼了,听到只要对她好这句话也乐意坏了,忙请了假还特意修了个发型买了身新衣服去见她,就怕留下不好的印象,只是他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同意了,便开始急着把她娶回家。
王川的母亲李芬不知道宋轻轻的事,快要带回家吃饭时,昨天才跟人打听她在那种地方待过,顿时不满就露在面上,等人一进门,脸寒得跟冰窖似的,只是碍着儿子的面才没一开口说她,但在饭桌上便不礼貌地开始询问她的家世。
“你家里人几口啊?做什么生意的?”
宋轻轻反应慢一时没回李芬,李芬顿时觉得这姑娘还跟她甩脸子,筷子立马就摔桌上了。
“他们,早死了。”
“妈!你能不能吃饭?饭桌上问什么问……”王川生怕引出宋轻轻的伤心事来,忙说道。
李芬一向听儿子的,只好嘟囔几句:“有什么说不得的……”又拿起筷子。
饭后李芬又让宋轻轻帮着自己洗碗收拾厨房,宋轻轻从沙发上刚起身便被王川拦住了,对着李芬说:“轻轻妹子是客人,哪有叫客人洗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