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尧离央不过是个废物,他眼里却永远只有她,天尧辰月始终不明白,自己什么都比离央强,为什么司泽却一心只对她好。从小到大,只要天尧辰月想要的东西,都必须要到手,司泽也是同样的道理。可是哪怕她嫁给了他,却始终得不到他的心。天尧辰月心中情绪翻滚,化为无法消解的恨意,她看着囚笼中昏迷不醒的天尧聿,厉声对司泽道:“你还不快将我哥哥救下!”离央终于看向了天尧辰月,嘴角微微勾起:“他救不了。”司泽眸色微沉,离央说得不错,当日苍穹殿外的交手,已经足以证明,她如今的实力比他更强。天尧辰月双目赤红,漆黑的双翼在身后展开,疾扑向离央,手中汇聚灵力,五指成爪向离央身上落去。离央拂手,半空中的天尧辰月便又被击飞,她喷出一口鲜血,摔在地上,神情委顿。她生下的三个儿子立时围了上来,紧张道:“阿娘!”年纪最小的司昀看着阿娘的惨状,眼中蓄满泪水,他看向离央的眼神带着几分恨意,扬声道:“阿爹,你快命人将她擒下,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为阿娘出气!”“将公主和皇子都带下去。”司泽脸色难看,吩咐身边水族道。司昀不知轻重,若激怒了阿离,自己也不知来不来得及将他救下。何况昔年旧事,也不该让小辈卷入其中。天尧辰月见此,恼恨地看向司泽:“他自然不舍得动手的。”“两千多年了,你心里还是念着她,”她看向司泽,说到此处,忍不住冷笑一声,“可你别忘了,两千多年前,亲自去魔域退婚的人也是你,是你让她成了六界的笑话,你以为你们之间还有可能吗!”她话中却是隐隐透露出离央的来历。“龙后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退婚?”“我仿佛记得,两千多年前,龙君因爱上一只狐妖,叫人前往魔域,在魔族三公主的成年礼上向她退了亲。便是为了此事,原本交好的龙族与魔族就此生了隔阂。”“坐在龙君下首的,就是那位暮裳夫人?果真是姿容绝色。”“世人都说龙君情深,可他到头来还不是娶了魔族七公主为王后,为他生下一双儿女的暮裳也只能屈居夫人之位,可见这真心也未必有多真。”“看龙君方才反应,他对退婚的三公主,好像也并非全然无情……”“这黑衣的女仙若正是魔族三公主,她与龙后便是姐妹,六皇子不也该唤她一声阿姐,她如何会对他下这样的狠手?”天尧聿的惨状,分明就是拜离央所赐。“听说魔族弱肉强食,少有亲情,如今看来,真是不假。”“倘若我没有记错,当日明霄帝君座下小弟子,不正是这位魔族三公主?”“她与魔族勾结,叫无数神族陨落在归墟一战中,竟然还敢出现?!”“唉,神魔大战已经结束了这么多年,连魔君都是神族的座上宾,往事何必再提。”席中有当日亲历过一切之人,此时叫破离央身份,众人不由觉得唏嘘,神情各异。而听完天尧辰月的话后,司泽眼中不由飞快掠过一抹痛色。右手负在身后,司泽让护卫强行将儿女带了下去,他看向离央,冷声道:“今日乃是本君寿宴,阁下愿意赏脸喝一杯水酒,本君欢迎之至。但若是故意寻衅,龙族也不会怕。”离央站在姬扶夜身边,纤长的手指敲了敲囚笼,似笑非笑道:“龙君寿宴,本尊特来奉上一份厚礼。”“凭他当日作为,本尊留他一条命,这礼难道还不重么?”她戏谑着反问,指尖灵力带起风刃,在天尧聿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又划出几道伤口,鲜红的血液一缕缕化入水中。“天尧离央!”天尧辰月目眦欲裂,眼神恨不得将离央生吞活剥。离央欣赏着她痛苦又无能为力的神情,淡淡道:“两千多年前,三重天上,你哥哥为了你,要杀本尊。”“他手中的剑刺入本尊双翼,今日我便断他双翼;他要抽出本尊体内血脉,可本尊瞧不上他所谓血脉,便用他这两千多年的修为抵了,龙后觉得,如此,可是公平?”四下一片静默,原本有人觉得见天尧聿情状可怜,觉得离央行事过于残忍,然而听到这句话,却知事出有因。原来先动手的,是天尧聿。若是如此,如今这位三公主实力深不可测,要报仇本是应有之理。司泽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他从不知道这件事。他只知他们感情不睦,却不知道已经到了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地步。天尧辰月看着兄长的惨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天尧离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