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那的手中正把玩着一朵玫瑰,几只紫色蝴蝶围着她翩翩然然,有只停留在她的眼角,顿显妖冶。
写意轻手轻脚的走到她身后,“迦那!”“啊!卓梵你……”吓了一跳,小脸涨得通红。写意看着她窘窘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奇怪,怎么跟这个小孩子在一起自己也似乎变成了小孩子?
迦那把手指伸过去,写意看到她食指上有一滴血珠。“疼~~~”迦那鼓鼓着小小的嘴巴,连连跺脚撒娇。写意将那受了伤的食指微微含在了嘴里,轻轻吮了一下,“好啦好啦!”
看她还是略带不爽的模样,写意从背后拿出了一件淡黄色连衣裙来,“试试。”迦那“哇~~~”的叫了一声,“卓梵,好漂亮~给我的么?”写意一脸高深莫测,“你不是答应过我当我的模特么?”迦那没有听出来其中玄机,脸色暗了下来,“不是给我的么……”“是是是!”写意还是不忍心虐待儿童。
迦那嗒嗒嗒跑进房间换好了衣服。出来的时候确实满脸的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卓梵,我是一直穿裙子的么?我怎么会一直穿裙子呢?”记忆与现实自然是没有办法完全一致的,迦那再怎么想也不会想明白。
“为什么是淡黄色?不是白色?”迦那问。“为什么是白色?不是淡黄色?”写意反问。迦那偏着头,没有想出来,于是又放下了这件事情。
为什么是淡黄色?写意还是喜欢白色的,虽然想要改变一下风格,但是哪有这么简单呢?
那件白色晚礼服上的小小红色点缀,是被迦那歪打正着的改变。只是仍是无法用别的颜色来展现自己的服装。可是现在每每看到迦那,就会看到那似乎被阳光微微笼罩着的面容,慢慢的就作出了这件裙子。很简单,简单的如同倾泻的阳光。
迦那在白色玫瑰中间淡淡的笑着,拢了一下头发。写意却似乎看到了那张素描纸上的画像,两兄妹的相似之处原来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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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坚毅的父亲,一直躺在床上,身上总是弥漫着一股好闻的味道。“迦那……迦那……”
“父亲?”小小的我只能够到床沿。
“迦那……过来。”父亲将我抱到床上。“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哦!”我喔着嘴对父亲撒娇。
父亲将食指轻轻咬破,塞进了我的嘴里,“这是什么味道?”轻轻抚着我的长发。
“父亲的味道……好闻的味道。”好迷恋,好眷恋……
“那么,想不想拥有父亲的味道呢?”
我连忙点头。
父亲划伤了他的脖颈,“过来……迦那……过来……”那温柔的低沉话语,让我几乎迷失了自己,忍不住凑上去……
“父亲……”“亲爱的……”我不明白兄长跟母亲为什么如此悲伤,父亲的味道……真的很好闻。
“父亲……要睡很久很久,所以在父亲睡着的时候不要打扰父亲可以么?”父亲的苍白脸色更加苍白起来,轻轻擦去我嘴角的鲜血。
“嗯……”我只是想更加深入父亲的香气,用我这尖利的牙齿,用我这柔软的唇舌。
“莉莉丝……”父亲将一个血浸染的十字架戴在了我身上,终于垂了下去。
父亲,果然睡了很久很久……无论什么时候去看他,他总是一脸温柔的淡淡微笑着,可是,就是那湛黑色明亮眼睛从不肯睁开看着我……
“为什么父亲不肯看我呢?”后来我才明白了……父亲,将他的所有力量都赐予了我。
“为什么是我?”因为,只有我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我是个体质瘦弱的纯血统贵族。
千年圣战……为什么会有千年圣战?子爵以下的血族人都莫名其妙的加入了这场战争,身为纯血种,身为要保护族人的我们,却什么都无法做么?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正如父亲曾经做的。
我已经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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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迦那又开始“自言自语”了。眼中略带不安的悲伤慢慢逝去了,取代的是有些怀疑的欣喜,然后眼神变得痴迷——那是嗜血前的痴迷。
写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迦那头一次露出了尖牙,眸子也微微的泛出了红色。
“嗯。”迦那冲着空气点头,她半跪着,像是跪在了床前。“迦那还想要更多。”然后低下头,似乎咬上了什么。很久以后,舔了舔嘴唇,收起了尖牙。“父亲,这样父亲就是和迦那在一起了么?父亲要好好养病哦!”然后转头,“母亲?你怎么哭了?”
写意瞪大了眼睛,难道……“弑父”那一说法的事实竟然是这样的?迦那的父亲,将自己的血液主动的全部给了自己的化身为王子却身体羸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