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周很快,也很漫长。穆景绥低声说:“照顾好自己。”“我会的。”打完针,路明虞还是让他走,提醒他说:“来营地的路上有好几家饭店,我看都是主营特色菜,你可以随便选一家试一试。”穆景绥一边帮她穿鞋,一边说:“我跟你去食堂吃,我吃了饭就走。”路明虞从他的话里听出一丝丝卑微感。她不好再赶人,带他去吃了大锅饭。吃了饭,路明虞说要去看排练了,她们前两天编的舞。“我送你们过去。”“不用你送。”路明虞觉得好笑:“你怎么没完没了了。”穆景绥心里翻腾起更多的悔意,他知道她还没消气,所以面对他时,没那么多耐心了。他站立在原处,身姿和后面的士兵一样挺拔如松。路明虞头也不回地和同伴坐上部队的车走掉,飞扬的尘土,浑黄了他的视野。傍晚,路明虞从文艺团回来的时候,意外地看见穆景绥的车还停在原位,就在一颗大柳树下。车窗降下一半,他人也还没走,正在跟人通话。她还没说话,小冬就停了车,车内几人都看着她,她只好叫他们先走,然后下车朝柳树走去。她走到车边时,听见穆景绥说他会赶回去,似乎他明早有一个早会,电话另一头,应该是彭鼎。穆景绥看见她,直接结束了通话,也下车来。“你怎么还没走?”路明虞眉头微微蹙着,两针过后,她的嗓音没有上午沙哑了,“你快回去吧,再晚天又要黑了。”她不明白他留下来的意义和动机是什么,明明每天都有一推的公司事务等着他处理。她还是为他着想的。穆景绥听出来了,冲路明虞勾了勾唇,“我想等着看看你好点了没有。”“你又不是医生,又不能帮我赶走感冒,看了也没用。”路明虞说到这,似是轻轻叹了口气,“你不必这样的,你这样让我有心理压力了。”她知道他是对她有愧疚才这样。她真的觉得没必要。穆景绥刚浮起的情绪又立马低落下去,她这样说,比对他冷漠相待还让他难受,他立刻说:“我马上就走。”路明虞长睫轻阖,嗯了声。她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就算再心疼他没吃饭,这次她都不能再留他了。她真的怕留他吃饭,他又赖着不走。在吃饭和睡觉之间,她选了后者,让他回去好好睡一觉吧,连续熬两晚,铁人也遭不住。穆景绥这次真的言行一致,一上车就插上车钥匙发动了引擎。路明虞没有再等待,连再见都没说,先他一步动身往营地大门口走。穆景绥右手搭在方向盘上,牢牢凝望着路明虞渐行渐远的背影,她瘦了一点,玲珑的身体包裹在运动服下,来了营地后,她一直穿的都是运动系列的衣服。穆景绥的手指收紧又松弛,这是他心慌意乱时下意识的小动作。如此反复几次,车也没移动半分,直到路明虞已经走的看不见。接下来的日子,穆景绥每周都会去营地一次,每次都开大空间的车,载满了东西。然而他来了以后却不多待,和路明虞吃一顿饭或者陪她逛一会就走。第三次的时候,路明虞主动留他过夜。在食堂吃了晚饭,他们去田野间散步,夕阳和晚霞很美,身侧的姑娘更美,她的皮肤适应了这边的大太阳,脸蛋恢复白皙透亮。二十多天,他没怎么碰她。因为她的生气和抗拒,他胆怯去碰她。这晚气氛缓和暧昧,他的车停在营地旁边的山脚下,傍晚,那个地方几乎没有人路过。逛累了回到车里,夜幕渐起,耳边只听见两只青蛙在此起彼伏的呱呱叫。就着隔阂消融的气氛,穆景绥俯身,把想念已久的老婆圈在副驾驶座上,小心翼翼地试探,见路明虞没有拒绝的预兆,才把唇印在她温软的唇瓣上。路明虞虽没有拒绝,却也没回应。她轻闭着双眼,任他将她的嘴巴一点一点舔|湿。他只是吻她,没有其他别的举动。可他吻技高超,路明虞到中途,还是没控制住自己,沦陷进他温柔又霸道的吻里。很长很缠绵的一个吻结束,路明虞还是要回营地,穆景绥送她到大门口,蔓姐骑着从超市借来的小电炉来接她。穆景绥答应路明虞去十五公里外的小镇住旅馆,然而实际上他连夜赶回了长宁。比一个月多待了一天,中秋前两天,她们和两个歌手,以及文艺团,举办了一场圆满的中秋前一天,穆景绥带着浦滨,一人开着一辆车去营地接人。浦滨拉着蔓姐和小可,负责把她们送到家门口。穆景绥直接带着路明虞回了穆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