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秋?”我不解。
“一日未见如隔三秋啊。”
一日未见……我与他竟在这屋里窝了一天一夜,与他的那场激烈的‘打斗’已是前日晚上的事。
一个巴掌拍在额头,扑进被窝里闷声道,“抽腿十下,早膳后年嫫嫫便带她去领赏吧。”欠打的青妮子,哼!
“老婆子记下了。”
谁知青妮子不怕死地嘀咕一句,“这会已是午膳时候。”
“二十。”
“娘娘恕罪呀。”
“不恕,更衣。”
吃过午膳很快又到了晚膳,大半日下来我仍是云里雾里不知身在何处,我做了什么、我在做什么、我想做什么全都惘然不清,脑袋像是生锈似的运转不了。呆滞地站着、坐着,身边的人做什么说什么都入不了眼进不了耳。
晚膳时候青儿当真被年嫫嫫押着去受了罚挨了二十下抽腿,贵姬娘娘下的命令又岂能不当真。
愤怒时用旁人来泄愤泄怒的感觉无人不享受,只是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得起。人说伴君如伴虎,‘君’之残暴是他手中的遮天权势所造就的,一如猛虎嗜好杀戮是它足以横行山林的爪牙所助长的。常人都要压戒贪、嗔、痴、慢、疑这五毒,可‘君’不需要。何为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土之上哪一物不属于他。何为嗔,有一丝不如意便杀一人、十人、百人来使龙颜欢悦,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过是小惩一下胆敢嘲笑我的青儿,给她一个教训罢了。我没有意识到我正在熟悉着我手中的权杖,有朝一日会如他一般,肆意挥舞,为所欲为。
“打疼了?”看着被夏禹搀扶走进来的跛脚侍女,我不禁后悔起来。
“不疼。”
“老姑婆皮厚……哎呀!踩死我了!”
挨打的人不以为然,反倒是我和夏禹这两个无关的人心疼得很。
“回去歇着吧,这儿有悠荷和文秀就够了。”
“娘娘要歇息了?”
我摇头,“这个时辰还睡不着。”
“那青儿陪您说一会儿话。”说着青儿便示意让悠荷、文秀退下,不忘把粘在身边的人也赶走。
屋里的人都走了之后我便招她上卧榻,“来,我给你揉揉。”
走到跟前的人赶忙退后,“哪里使得!”
使不得吗,从前我被抽打腿儿的时候她也替我揉过,“不让我揉,那你给我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