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轻托起我的手腕放在垫枕上,脸上的笑容似乎停了一瞬,接着笑得更为灿烂,摸着我的脉腕把我的袖管折了又折,花了大把时间理弄好衣袖才开始修剪指甲。
而这时突然从她身上散发出一阵香味,弄得我鼻子直发痒,“啊啾……青儿,你身上什么香……啊啾!”
“香?没有啊。”
悠荷和珍珠上前伸鼻嗅着,也说没闻到香味。
“啊啾!”又来了一个。
“夫人,你该不会是着了凉?”青儿惊道。
“没有……”吸了吸鼻子,连我自己也觉底气不足。
“珍珠,传大夫。”青儿果断地决定。
我想说青儿大惊小怪,可大夫诊断后我再无话可说。隔日早晨我没有到书房当差,而是在迎风阁的观台看风景。虽然我一点也不觉得怀里的暖炉有必要,年嫫嫫仍坚持要我抱着。
“那是谁呀?”文秀叫道。
远处原本静止的景物突然动了起来,那人已是等不及绕道而行,一条直线奔跑而来,遇上假山挡路便提腿攀上飞跃而下。
“火烧着屁股了么?”珍珠笑道。
见他撞倒了迎风阁前的一盆牡丹花,青儿也忍不住嘲笑起来,“真是个冒失……少君?!”
我也掩嘴惊呼,真是他!
转眼间他已上了楼阁站在门口,刚才那一路跑跳令他有一丝气喘。
“有了?”
我愣愣答道,“有了。”
他进屋来坐下即刻恢复了威严与稳重,侍女赶紧奉上茶。
我这才从他刚才骇人的行为中回过神,茫然地问,“有了什么?”
一口茶喷出,我又呆了。
“夫人!喜脉!”年嫫嫫在我耳边叫道。
我忙点着头。这事儿我原本没忘,这不被他吓到了么。像只猴子一样跑,粗鲁地喷茶水,他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二十二)[修]
大夫那一句‘夫人有喜了’我没有太多触动,也许是身体没有任何异样,令我感觉不到真实。即便它是真实的,我又该有怎样的反应。喜脉的那分脉动,我一时还触觉不了。我的喜悦来自于他,我可以认为他的反常是因为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