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砚山命令道。
夏禹可不依了,“那你呢,我现在可是阿……娘娘的侍卫,可怎么知道你不会对阿……娘娘……啊呀!”话没说完聒噪小子便被砚山狠狠揣飞出去。
聒噪小子走远后砚山才道,“别看此人疯癫不成样子,但他竟一人闯过羽林军两百人马毫发不伤地站在我面前,我也自叹弗如。”
“李大人有心了。”
从这以后时常跟在我身边除了年嫫嫫和青儿,又多了一个叫夏禹的人,有了他那个热闹劲儿就别提了。我虽回砚山‘能用’并不代表我就信任这个人,也无所谓信任不信任,只当他和从前的近身侍卫无异。的确,我曾经救过他一命,可我也记得青崖镇是因为我才不覆存在的,他的父母亲人没准儿也是在那会儿……胡乱给予信任,也许还不止是丢脑袋那么简单。
步入秋季,凤袭殿开始给宫人分发厚衣厚褥。总揽大事的玉妃娘娘将此小事委任于我,吩咐我好好办妥。
“参见娘娘。”
虽是把事情丢给下头的才人女官,但我好歹该来看一看走一走过场,免得被贵嫔娘娘抓了话柄。
“免礼,诸位辛苦了,年嫫嫫等会儿记得打赏。”
“老婆子记下了。”
我似乎越来越懂得怎样做一位娘娘。
“好漂亮的衣服!”不安生的夏禹又开始闹腾起来,把铺桌上刚做好的衣服一排排摸过,那一双脏手就差没把手印印在上面。
才人们碍于他是秦妃娘娘的人敢怒不敢言,换作青儿便不给他客气了,拿起木尺就朝他的爪子打下去,“滚开!”
“啊呀,你打我干什么,不碰就是了。”本想作罢的夏禹一看手背肿起红梗子马上又叫起来,“好狠啊,你这个老姑婆!”
“你说什么!”
“阿……娘娘救命啊!”
别说夹着狗尾巴躲在我身后的夏禹,青儿怒目的样子连我也吓了一跳,怕是被戳到痛处了,今年她已二十二。但平日里她和小姐妹之间也时常开这种玩笑,‘老姑婆’一词还是夏禹从她们那儿学来的,却从没见她红过脸,为什么单单就听不得夏禹这么说呢?
“这些是给谁的,怎么丢这儿不管啊?”一位管事嫫嫫指着放在角落里的一堆素衣问着。
“那是要送去龙殿隔壁的。”婢子回道。
少君的寝殿没有名儿,明府的人私下称‘龙殿’,可我不记得龙殿的哪面隔壁住着女眷。
见我疑惑,年嫫嫫低声道,“是祈夫人和一位小公子。”
我惊声道,“祈夫人?!你是说祈……那位祈公子的夫人?小公子又谁?”
“这儿说话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