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自然,天生如此。”“天生如此,便对吗?”祝落捏了捏池雨的鼻尖,“你又开始钻牛角尖了。”池雨皱着眉看向祝落。“好啦,你慢慢想,我先给你左手换药。”祝落拆开池雨左手手腕处的布条,却发现池雨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只剩下浅浅的一道红印。“这么快?”祝落若有所思的摸了摸池雨手腕,“沐棠所给的药药效竟如此之快吗?”夜半。杂乱无章的零星记忆似氤氲水汽般慢慢弥漫在池雨梦中。“你的药肯定有问题!”男人恶狠狠的把那碗汤药摔在桌上。身后还等待看病的人们纷纷相劝。“怎么会是林医师的问题呢?”“林医师不光人好,医术也是很好的,药到病除,妙手回春的。”“不是她的问题,难道是我娘子的问题?!”男人面露凶色,“她都喝了一个多月的药了,怎么还不见恢复神智?”林云意扶了下额,脸上露出些疲态来,“你先别着急,我再替你娘子把把脉。”男人带着一位女子上前,即便身处尸地,处处都是一双蓝眼,但一打眼从这女子的躁狂之态和阵阵不耐的低吼之中可以辨出她是尸鬼而非活死人。男人把林云意用来坐诊的桌子拍的啪啪作响,“你这药到底行不行?”林云意诊完脉,提笔写方,临下笔时却又开始犹豫,她思量了片刻,最终还是放下了笔,“还是按照原来的方子先吃着,再等一个周。”“要是一个周后我娘子还是这般模样”,男子气急败坏的哼了一声,“你就等着吧。”你就等着吧。林云意听闻这话心头倏地一跳,她虽看起来医术精湛,但实则年轻时少不更事惹出不少事端,最大的一件当是退了钟城主儿子钟德泽的婚约。“行啊,林云意,你可真是有能耐了,钟德泽是嫡系,我们林家是旁系,你这可是乌鸡一遭飞上枝头变凤凰,竟然还毁了婚约。”“哎呀,娘”,彼时林云意还是一个娉娉袅袅的少女,她撒娇道:“哪有把自己的闺女比作是乌鸡的,再说那钟德泽我见都没见过就要嫁给他,万一不合适怎么办?”妇人哼了一声,“你没见过那钟少主,但人家可是见过你一面,就仅仅这一面之缘,人家就对你念念不忘,你说这得几辈子修来的姻缘,就这么被你给白白糟蹋了。”“你就等着吧。”即便这样林云意也不曾放在心上,但这男人说出的这一句却无端端的心上一紧,喘不上气来。“娘,你怎么啦?”池雨趴在林云意的膝上望着她。林云意坐诊时从不避讳池雨,她把池雨抱了起来捏了捏脸,“我没事,刚刚吓着了吗?”池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刚刚那个叔叔好凶。”林云意摸了摸池雨的头,把他抱了下去。“下一位!”下一个是个古道热肠的妇人。“林医师,刚才那男的说的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我们呀,都相信你的医术!”林云意笑着点了点头。等到看完病人,林云意抱起池雨,向屋内走去。她还在想那位病人,“我总觉得”池雨歪着小脑袋看着自己的娘亲。“有些人感染了寒毒服药之后,一天便能恢复神智,但有些人要一周,最长的也要半个月,我总觉得”“觉得什么啊?”池雨眨着一蓝一黑的眼睛看着娘亲。“觉得我这药根本就不解寒毒。”林云意看着池雨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你也觉得我这是无稽之谈吧,虽然是讲对症下药,每个人药效起作用的时间都不同,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装睡“怎么了?”池雨在祝落怀中挣扎了起来,祝落摸了下池雨额头,一头的冷汗。祝落把池雨搂在怀中不停顺着背。池雨猝然睁开眼睛,一把推开了祝落。“怎么啦”,祝落有些委屈。池雨猛的倒吸了几口气,冷汗顺着他的下颚滑下。祝落又可怜巴巴的凑了回去,“梦见什么啦?”“你有没有被咬?”祝落:?池雨提起祝落衣襟,来来回回的检查,“你有没有被咬到?”“被谁咬啊?”“被他。”“被谁?”祝落一脸疑惑,还来不及搞明白,就被池雨上手剥了个干净。“你?”池雨捂住祝落的嘴。祝落眨了眨眼睛,全身上下都被池雨摸了个遍。这是要强占妇男吗?池雨摸完确认之后吁了口气坐在祝落身边,“还好没被咬。”